“知府大人没给签发公文,你是如何晓得按察使大人要来清江的?”顾谦咬了口烧饼,迷惑道。
顾谦下了马,打眼望去,只见一座八角凉亭坐落在离象头山不远的山坡上,登上山坡,能远远瞥见流经清江县城北侧的福清江。
顾谦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事理。”
顾谦向周运泰行了个礼,用非常可惜的语气对周臬台说道:“禀大人,下官已经令驿站为官兵们搭建了草房,筹办了饭食,现在草房已经搭成,饭食也已经做熟了,如果不住、不吃,这一千多人的份例可就白白华侈了。”
“于大人,有何叮咛?”顾谦调转马头,客气地问道。这位前锋官但是卫所的百户,以是顾谦也不敢怠慢。
顾谦一介知县,那里有和按察使大人套近乎的资格,颠末通报后,顾谦只仓促畴昔问了个安,就被按察使周大人打发去前面带路,有事到驿站再说。
对顾谦印象好,是因为顾谦并没有矜持身份就看低他,从始至终都很尊敬他,更何况传闻顾谦已经为兄弟们在驿站安排了留宿和饭食,于百户内心如何能不喜?毕竟按臬台大人的安排,今晚他们都得在野树林子里过夜了。
“有泰爷盯着,还好。”顾安看出他的怠倦,心疼道:“老爷,在乡间刻苦了吧?”
“是,下官服膺臬台大人教诲。”
因为过分仓猝,顾谦只来得及认清了按察使周运泰的模样,至于他的侍从,顾谦还没有机遇熟谙,以是他也忽视了站在周运泰中间,身穿便装冷静打量他的兴化知府萧玉卿。
“吁……”愣住马,顾小九抢先跳上马,为他拉住了缰绳。
“换衣!筹办驱逐按察使大人!”
“有劳。”
于百户听了这话,只感觉身材被一股暖流熨了一遍,愈发地看顾谦扎眼起来。景朝立国已有百三十年,因久无战事,武将的职位愈发底下,论级别他是比顾谦高,但是论职位,他毫不是科班出身的顾谦的敌手。
顾泰压下内心的小冲动,思忖道:“我传闻萧知府是庆熙二十二年的进士,那一届的考官……”他停顿了一下,抬高声音说道:“但是严首辅。”
顾谦在前面带路,一起将周臬台等人领到了清江县城根儿,他还要带队往里走,却被先前报信的前锋官拦住了,“顾大人,请等一下。”
“但是下官已经在县衙和驿站都安排好了,时序已经入秋,让兄弟们在田野露宿恐怕会伤身啊!”顾谦为莫非。
顾谦满脸委曲:“臬台大人不辞辛苦从福州带兵来清江平乱,下官诸事无能,但是看管卫所弟兄们的炊事还是能做到的。”
心气不顺地吃了一顿早餐,顾谦又跑了一趟驿站,亲身查抄了驿站的筹办事情,在把驿丞和驿卒训得狗血淋头以后,顾谦总算是顺了气,回到县衙,让顾安烧了锅热水,好好地洗了个澡。
顾谦本就出来的晚,几近是方才列队,不远处就传来了滚滚烟尘,他眯眼望去,只见一队打着旗号的步队,踏着哒哒的马蹄声,朝他们飞奔过来。顾谦心知这是按察使大人到了,仓猝整肃衣冠,满面恭敬地候在了道旁。
“哼!此次先饶了你,不过下不为例!”
“望舟还是如许心善,对于目中无人的部属,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的。”周运泰皱了皱眉,道:“你这老好人的脾气要改。”
“因为他们扳谈时用的是兴化府话。”顾泰解释道:“老爷也晓得,清江话口音重,外埠人不必然能听懂,以是外埠人来清江,大师都尽量讲兴化府话。”
两小我正说着话,顾安提着一个食盒走了出去,顾谦早就饿了,见顾安奉上了吃的,也不避讳,仓猝洗了手脸,号召顾泰边吃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