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说的是。”
“大人,本年可要过个好年了。”看着大院里尽是粮谷的大车,段文瑞的冷脸上也可贵暴露了一丝笑容。
“这么说萧玉卿在严公子那边得宠了?”顾泰忍俊不由道。
“但是不拉拢他,他就要为薛家所用啊。”张师爷提示道。
“卑职明白。”
“固然顾慎之有作案的怀疑,但是您不要忘了,另有一户人家也有作案的能够。”
“你这个不孝女,你爹抱屈身故,你如何一点都不想着为你爹报仇?”
“汪俊死了?”听了张师爷的汇报,萧知府眉头一挑,不悦道,“如何死的?”
“甚么事这么慌镇静张的?”顾谦不悦道。
“娘,别哭了。”汪大女人回过神,叹声道,“这些人捧高踩低,都是靠不住的,即便爹爹有冤情,我们现在也是申冤无门,待爹爹头七过后,就扶棺回籍吧。”
“粮谷我没留,直接送进了府城的大通粮行。”段文瑞也晓得这个事不能在清江措置,他俯身对顾谦说道,“这事不宜张扬,以是卑职把张永叫了畴昔,让他全权措置此事。”论买粮卖粮抹账,可没有人比张永更熟行更妥当的了。
汪大女人顿了一下,她木着脸将汪钱氏扶到了一边坐下,又对一脸难堪的马主簿说道,“母亲哀痛过分,言辞上不免狠恶了些,还望马大叔不要见怪。”
“岂有此理!”萧知府双手紧握成拳,恨恨地往桌上砸了一记,恨声道,“把府城的牛仵作派下去,尽量找到顾谦做鬼的陈迹,如果发明不了,那就……”
“到当时候,不但盐转运使的官职谋不成,恐怕知府的位子也就坐不稳了。”萧知府想到薛家和顾谦联手的能够,背上顿时排泄一层盗汗,“差点就着了他们的道了!”想到这里,他的面色凝重起来,感激地看着张师爷道,“还是云中思虑妥当,这事是我忽视了。”
“我和汪兄同在清江县衙做事,不过是尽了同年的情分,可当不得酬谢二字。”
“仵作?哼,谁不晓得仵作就是县太爷的喽啰,他说的话能信吗?”汪钱氏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冲昏了脑筋,她一把揪住了马主簿的袖口,口不择言道。
汪钱氏受不住刺激,一下子就晕倒了,但是人死如灯灭,不管她如何哭闹,当家的都不成能再返来了。
“老爷,大事不好了,东乡薛家被一群倭寇给打劫了!”
如顾谦所想的那样,萧知府得知汪县丞身故的动静,第一个就思疑到了他身上。
托萧知府和薛家斗法的福,顾谦不但没在此次收秋粮的事件中遭到刁难,反而摆布逢源,非常得了些好处。
“依先生之见,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措置?”
“好,卖粮的钱我留四成,你和张永、马主簿、汪俊各分一成,剩下的给差役们分了,论功行赏,见者有份。”
“大人,按常例,您起码也得拿五成。”段文瑞也探听过这些行规,一年中多出的赋税,大老爷起码要拿五成到六成,有贪得无厌者,乃至要拿到八成或更多,像顾谦这么慷慨的,可真未几见。
“就因为爹爹没了,我们更应当过得好,不然不是让爹爹走得不放心吗?”汪大女人抹了抹眼泪,和丫环合力将汪钱氏扶了起来,“明日就是爹爹的头七,您可不能倒下了。”
“他走了对我们来讲倒是功德,起码萧知府的眼里就不会只盯着清江不放了。”顾谦吁了口气,笑道,“神仙打斗凡人遭殃,我们还是远着些吧。”
想到这里,萧知府多少已经看清了真正的幕后主使,只是他还没抓到薛家的把柄,两边也远不到撕破脸的程度。而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薛家应当是打着让他将顾谦完整打压的动机,以期在他和顾谦的争斗中,趁机渔利,废弛他的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