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扶您去歇息?”
固然折损了十几名妙手让人非常可惜,但是这涓滴袒护不住灭杀一百多名倭寇的胜利。倭寇为祸东南本地十几载,这是第一次景朝人获得的真正意义上的胜利。
“顾大人,我们舍不得你啊!”
“你带着兄弟们吃好喝好就行了,我有些累了,想歇息一下。”
“乡亲们,这可使不得!”顾谦连连推让。
“吏部调令已下,那里有我遴选的余地。”顾谦想到宣大另有他想结识的那小我在,内心倒并没有感到很难过,反而有了几分等候。
“顾大人,您是个好官!”
“大人,卑职愿跟您一起走。”段文瑞朴拙道。
安设好捐躯的兵士,顾谦才悄悄地松了口气,他没有插手城内的庆贺活动,而是神采怠倦的走进了签押房,筹办将战况总结一下,以待奉上请功的折子。
“没事儿,只是一夜没睡,有些精力欠佳罢了。”顾谦捏了捏眉心,浅笑道。
这份调令一下来,顾谦还没甚么表示,段文瑞却傻了眼,“这是如何回事?如何没夸奖您,反而把您派到宣大去了?”
“为甚么?”见顾谦脸上毫无忧色,段文瑞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练兵之法是您教的,鸳鸯阵也是您首创的,我们两次毁灭倭寇,足有一百六十七人,全部福建省也没有哪个将军有您如许的军功啊!”
“顾大人,一起走好啊!”他的马车方才出城,就被围拢过来的百姓们阻住了来路。
“难说。”顾谦摇了点头,哂笑道。
车轮滚滚,将百姓们不舍的呼喊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不消了,我想先把这折子写完。”顾谦放动手中的笔,笑道,“你去喝酒吧,我这里有小九呢。”
传闻周大通在知府面前告了顾谦的黑状,段文瑞气得神采发白,恨不能顿时就冲光临水县,将阿谁倒置吵嘴的周大通给剁成肉酱。
“您气色不好,是不是病了?”段文瑞脸上的笑容消逝了,他上前一步,体贴肠看着顾谦说道。
摒挡好清江诸事,时序已经入冬,为了不打搅清江百姓,顾谦选在了凌晨城门方才翻开的时候出城。
送行的场面既热烈又动人,顾谦看着百姓们的殷殷目光,眼睛一热,差点忍不住流出泪来。谢过送别的乡民,又转头看看清江城高大的城墙,只见城墙之上,段文瑞带着曾参与清江之战的兵丁们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刀,他们在以本身的体例为顾谦送行。
“宦海之事,如果能只论军功就好了。”见段文瑞一脸不解,顾谦也懒得跟他解释他曾经获咎过严首辅,更有几次和萧知府过不去的“黑汗青”,有这两尊神挡着路,他不背个处罚就是万幸了。
顾谦固然灭倭有功,但是做事不究,庇护乡民不力,更兼听任倭寇袭扰临县等不对也是究竟,功过相抵,吏部拟将顾谦改调都察院,任监察御史,专司巡按宣府、大同。
“你给我站住!”顾谦冷喝一声,逼停了段文瑞的脚步。
“顾大人,您别走……”
公然不出顾谦所料,他的请功折子还没递上去,隔壁临水县令周大通的告状信就已经奉上了萧知府的案头。周大通的信上不但涓滴没提及清江县绞杀倭寇的功绩,反而歪曲顾谦尸位素餐,对倭寇不闻不问从而导致了清江东乡薛家被倭寇虐杀十几人的惨案,更因为顾谦不敢正面迎敌,才把大量倭寇赶入了临水县境。如果不是周大通判定迎敌,烧掉了倭寇的巢穴将倭寇赶入大海,临水县现在还不得安宁呢。
在萧知府将顾谦叫上府城训话以后,又过了约莫一个月的时候,京里的唆使终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