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可有顾虑,只说来我听听。”
张睿想起纯真敬爱的牡丹,又想起密意款款的芍药,另有狷介文静的鸢尾和活泼灵动的桃花,这都是有着独立品德的人。
“施主是个善心人。”了凡师父转了转佛珠,蹙起眉头,也为这事为可贵很。“我已经听朱施主说了里头的景象,想来这一时半会,女人们不会有甚么伤害。施主想要把她们也带出来?”
却只见孟龙潭小二百斤的身材,在空中矫捷的一个弯折扭转,就等闲地避开铁签子,重重地倒在地上,收回砰砰声。
“如此也是功德一桩。”了凡和尚仿佛有体味法,笑着朝张睿道,“我先前就说过,这里是一段佛家真言演变而成的幻景,生出来就是为了历练表情。是以,那边头的花草树木,亭台楼阁都是从虚无而来。”
“我不是冲你。”孟龙潭转过甚,摆摆手。
“这倒是应当的。我看那金甲使者很不讲理,又滥杀无辜,凡人避着些倒好。只是……”张睿游移。
张睿嘿嘿一笑,伸手拉起了小孟。
“哎哟!”
“施主莫要焦心,我另有些事情要确认,只怕这些你是不晓得的。你只去把朱施主叫来,让我细细垂询。”了凡和尚道。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了凡和尚打起了佛腔,张睿闻言也沉默,这不是他晓得的事情。
张睿点点头说:“她们不过垂髫小儿,向来就懵懂的过日子,那里像个正凡人该有的糊口。且我看她们整日采花扑蝶,没甚么见地,见了个有些才华、长相端方的男人,就失了方寸……”这是对芍药、鸢尾哀其不幸、恨其不争,却又晓得并不是她们的错误。
“我曾听你说过,这画中女子,都是以花为名。并且穿着打扮都类同花草本体,且身有暗香。想来,这些女子该当有些来源,不然死物或者空虚变幻不出这般新鲜的女子。”了凡和尚娓娓道来。
“我的娘呀,痛死我了。”孟龙潭倒在地上半天不动,口里叫着:“都说男人的腰就是命,我的小命都被你吓掉一半了。”
“别但是了,想晓得甚么,我们去抓住他问问就好。”张睿一把拉起孟龙潭,就朝着方才小僧说的望月湖走去。
“那牡丹她们也是虚妄?”张睿急了,如果没有连累的陌生人就罢了,听到所谓的悲剧难以感同身受。可这是他切身经历过的事,这些女孩子也是他朝夕相处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