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难目光在两人身上略转了转,随即定在中间男人身上。见他面孔粗糙仿佛生铁,满腮都是稠密髯毛,神情冷峻脸孔阴沉,感受有些熟谙,脑海却毫无印象。
“爹本来要跟孩儿一起过来看姆妈,可他在国姓爷帐下办事,每天都是忙繁忙碌,永久抽不出时候。明天一大早又有要紧公事,不能前来看姆妈。孩儿晓得爹内心有姆妈,常常半夜看着姆妈画像堕泪。”
徐国难目工夫沉,嘴唇咬出了血。
“姆妈,国姓爷贴出布告,招收身家明净的少年插手特工培训,孩儿想报名插手,艺成以后替姆妈报仇血恨。可爹爹不答应,姆妈您同意吗?”
礁石丛前面也冲出三名黑衫男人,手执钢刀,神情彪悍,阻住退路。
报仇血恨必须勤练技艺,可老爹徐文宏遵循刘雅萍遗言,但愿徐国难读书习文,长大以后成为国姓爷帐下的文官或幕僚,平安然安度过平生,杜口不提传授技艺。
“姆妈,明天是四周年忌辰,国难来看姆妈了。”
正面向上!徐国难一眼瞧见永历通宝四字嵌入黑沙闪闪发光,喜得腾空翻了个筋斗,眼角余光扫见三名鬼鬼祟祟躲躲躲闪闪的男人。
“姆妈,碗里都是您最爱吃的菜肴,之前老是姆妈烧给孩儿吃,孩儿现在已经学会烧菜,请姆妈也尝尝,是不是合您口味。”
“姆妈最不喜好爹爹喝酒,孩儿就用玫瑰渴水代替,姆妈爱喝吗?”
黑脸男人陡地停下脚步,目光炯炯盯向礁石丛。公开向别的两人使个眼色,回身就要退向海滩前面的芦荻丛。
也有能够遵循姆妈刘雅萍的期盼,科举测验金榜落款,穿戴官服摇扭捏摆到徐氏宗祠叩首进香,祭告先人,一扫多年受嫡派白眼的闷气。
他出世在南京秦淮河边,是与大明王朝同始终的中山王徐达后嗣,可惜属于旁枝支属,除了逢年过节有资格到徐氏宗祠焚香叩首,平常糊口与浅显百姓无异。
想起幼时在秦淮河边的无忧无虑,跟从父母南下避祸的颠沛流浪,鞑子纵马杀人的刻毒残暴,面前重新闪现姆妈刘雅萍挥刀他杀的断交与不舍,徐国难眸里燃烧熊熊肝火。
从竹篮捧出金银纸箔,打火石扑灭,缕缕黑烟顺风飘向空中,在丈许高处回旋不散,似是刘雅萍脉脉望着宝贝乖儿。
“国难发誓替姆妈报仇,请姆妈在天之灵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