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饭的时候,周老三又说:“扶植受了伤,流了很多血,要好好补补,免得落下了病根,你把家里的老母鸡杀一只炖给他吃吧。”
只是这些,并没有让周老三对劲。他扭头看了一眼女儿:“扶植受了伤,比来不能上工,小瑜那儿又把一挑谷子掉进了水里,还要扣公分,本年我们家的公分未几,分的粮食必定不敷吃。建英,吃了饭,你也去上工。”
周扶植干的就是递把子的活儿,不晓得是昨晚吓了一大跳还是没睡好的原因,明天干活的时候周扶植老是走神, 递着递着就有些恍忽,一不谨慎直接把稻谷递进了打谷机里。打谷机卷起稻草就往里拽, 周扶植没反应过来, 直接被卷了畴昔,若非踩打谷机的那小我反应快, 把他拉开,就不是划伤那么简朴了, 只怕周扶植的整条胳膊都要废。
周建英不满地嘟起了嘴,天这么热,稻草那么扎人,让她下田,她爸还真是偏疼。
“啧啧,心这么狠,是亲妈吗?”周五婶夸大地咂嘴。
周建英这一想,仿佛真的是如许呢!
姜瑜气笑了,这可真是亲妈啊,不过是周建英的亲妈吧!
冯三娘又抹了把泪:“疼得叫了好久,刚睡着,建英才打了水畴昔给他擦身材。平时有空,你也多帮帮手。”
可冯三娘很怕村长,她底子不敢一小我去,苦苦要求姜瑜:“小瑜,你就跟妈走一趟吧!”
她如许平平的反应周家人一点都不奇特。毕竟是寄人篱下,这几年,姜瑜一向逆来顺受,大师已经风俗了她的顺服。
还是中间干活的人看他胳膊上都是血, 反应过来, 叫来了沈天翔。
周五婶和王老五的媳妇儿返来后,绘声绘色地把这件事讲了出去。王老五的媳妇儿还跟大师八卦:“你们不晓得,明天啊,周建英才到晒场干了半天活,归去就找冯三娘哭,冯三娘就叫姜瑜把养牛的活儿让给了周建英,还让姜瑜去跟翔叔说,姜瑜不肯意,母女俩好差点吵起来!”
周老三传闻儿子出了事,吓得扔下镰刀就跑去了卫生院。
家里统共就两只母鸡,下的蛋除了偶尔给周老三父子吃一个,余下的都拿去供销社卖了换盐和洋火。杀了一只,今后上哪儿拿钱换盐去,冯三娘有些愁,可继子受了伤,她要不承诺,别人必定说她苛待继子。
冯三娘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就同意了,欣喜过往:“那你跟我去跟翔叔说一声。”
公然,一提起周老三,冯三娘就不提这一茬了,打起精力进了厨房,先把米下了锅,想了想,她又去柜子里拿了只鸡蛋出来,瞥见姜瑜,解释了一句:“扶植受了伤,给他吃只蛋,补一补。”
再度被女儿应战一家之主的权威,周老三拉下了脸:“不去也能够,那这饭你也能够不消吃了。”
在内心考虑了半晌,冯三娘最后顶着姜瑜冷酷的视野,点了点头:“小瑜,你最懂事了,就跟建英换吧,等秋收完了就换返来!”
早晨,她割完牛草返来,正在炖鸡汤的冯三娘就把她拉到了屋子里,小声说:“小瑜,妈跟你筹议个事。建英她身子弱,手脚没你利索,明天去晒场晒谷子,把谷子翻得到处都是,别人都拿了八个公分,她才拿了六个,还被记分员给攻讦了。我看不如如许吧,你跟她换换,她去割牛草,你去晒场晒谷子,如许家里也能够多拿些公分。”
“不要,他们俩闯的祸凭甚么要我来给他们俩清算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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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骄阳似火,晒场上上工的婶子、媳妇儿、闺女们忙得热火朝天,姜瑜也在这个行列,但才翻了一遍谷子,在翻第二遍时,她俄然晕倒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连掐人中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