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别在厨房了。您这都劳累一年了,不能让您干活。这儿有我们,您歇歇去,也替我们跟妈说说好话,逗妈欢畅。大过年的,别让妈不痛快。”
让人觉着,连贵重一点儿都不值得。
林晚照躺着不动,让老三给脱了鞋,拿个小被子挡住脚,侧躺着,捶吧。轻了就让老三重点,重了就让老三轻点儿。
“不是捶腿,是捏肩膀儿。”林晚照改正。
林晚照那么一说,刘爱国心疼儿子,还真跟儿子们一起去了厨房。
本来客堂里热热烈闹的三个儿子陪他说话,成果,俩儿子一进里屋就没出来。刘爱国抬屁股畴昔看,这一看不要紧,刘爱国眸子子险没掉地上摔爆!
这叫个甚么东西!
饭桌上的声音静下来,老头子侧耳听了听,“没听到甚么声音。”
“妈,您别哭了。先给孩子换换衣裳。”老二劝着母亲。
“别说,加上爸妈住的这套,咱家四套院儿,这要一拆,钱必定能赔偿很多。”老二略略给老两口算笔账。
贡献你亲爸妈,给多了你亏损!
换衣裳的时候,林晚照又哭了一回,身上叫打的没块好肉。
天打雷劈的秦耀祖!这一回,她毫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没阿谁心,整天去网吧玩儿电脑,还不如跟我做买卖,我还能省个小工,也免得他去网吧。归正今后这买卖也都是他的。”老二嚼着猪耳朵,“我听大姐说,她们那儿屋子要拆迁了,可惜大姐在县城,屋子不值钱。如果在市里,免得给齐硕买房了。”
“饿了?”
的确是贱的叫人瞧不起。
“妈您记得真清楚。”
这他娘的贼老天!
屋里暖烘烘的,老三可不肯意出去,“妈,您必定听错了。我爸聋,我又不聋,我也没听到!”
“是啊,平时想孝敬爸,离得远,叫鞭长莫及。”
“头三年就有信儿了。”刘爱国抿口五粮液,老三陪一杯,“二哥,就算拆迁,我们这儿县里楼房才几万一套。一拆咱家收租的买卖也黄了,一年得迟误十来万。真说不上哪个更好。”
三人把刘爱国哄的眉开眼笑里屋儿去了。
“我可享用不了。”刘爱国看不惯林晚照跟个老佛爷似的让儿子们奉侍,“孩子们在外头累的很,回家让孩子们好好歇歇,你倒享用起来了。”
老二:……
老二说,“爸,咱家有拆迁的信儿没?”
林晚照阖着的眼皮往上一抬,“不消恋慕老三,你也过来。”把老二招到跟前,林晚照朝老三一抬下巴,“老三你瘦,你到炕上去给我捶捶后腰。老二你就坐老三这地儿,给我捶腿吧。”
林晚照高低打量刘爱国皮松肉驰的老脸一眼,上辈子她也是如许吧,孝子贤孙几句蜜语甘言,就能欢畅的找不着北,别说钱跟房了,那真是恨不能把心挖出来送给人家。
林晚照眼泪再忍不住,刷就下来了。
这他娘的贼老天,咋这么命苦!
林晚照想。
别说,这被人服侍的滋味儿的确不赖。
三个儿子或说些家里的事或说些事情上的事,也还热烈。刘飞来岁中专毕业,老二筹算先把房给刘飞置好,“现在真了不得,市内的屋子贵的离谱儿,二环不敢想,西城的屋子都五千往上了。东城更便宜些。”
林晚照展开眼睛坐起来,问刘爱国,“老头子,儿子给按的如何?”
“情愿你就坐下,不肯意你就出去。”统统随缘,不勉强。
年夜饭非常丰厚,鸡鱼肘肉都齐备,不过这在现在也不算甚么。三个儿子把年夜饭摆好,叫林晚照出来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