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国粹方面来讲,遴选册本便能够借助《四库全书总目撮要》或张文襄公(张之洞)的《书目答问》。教员之前在大学的时候,传闻旧时江南后辈开端读书,父母师长都会让他们先读《四库全书总目撮要》。这部书有两百卷,其目次之下有各部书的简介。读它便可知乾隆之宿世上有哪些学问,可知经史子集这四大类书内里又有哪些细类的书,可知有哪些学术流派,可知这些学术流派的大抵的生长演变......如此便对旧时的学问有个大抵的体味,心中有个梗概,晓得有哪些书,晓得如何找书,如何找质料,对于将来读书治学都大有裨益。”
见江水源面有羞赧之色,朱清嘉欣喜道:“别看这两本书是国粹入门读物,但内容丰富、意蕴深远,特别是《四书章句集注》,值得一辈子去揣摩体悟。像北宋初年宰相赵普,号称‘半部《论语》治天下’,而《论语》不过是四书中的一种。元明清很多理学学者都是从四书中拈取一鳞半爪立论,然后便能够卓然名家,比如心学宗师王阳明的‘知己’出自《孟子》、明末大儒刘宗周的‘慎独’出自《大学》。你现在这个春秋就是要把它们熟记于心,了解倒不消焦急,因为有些事理受春秋、经历所限,即便是现在跟你报告了,你也很难体味,倒不如本身渐渐体味参悟来得深切透辟!”
“就几天,顶多不超越一个月!”
“那好吧!”江水源只好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朱清嘉很想晓得江水源所说的“一点点”究竟是多少,便就本身比来方才复习的《四书章句集注》随便提了几个题目,成果发明他对笔墨内卫可谓滚瓜烂熟,随便提个开首就能轻松背出前面一大段,但对此中的含义却不甚了了,这也证了然他确切没有教员指导,全凭本身自学。
江水源冷静记下了《四库全书总目撮要》和《书目答问》的书名。
江水源问道:“那依朱教员之见,我接下来该读甚么书呢?”
“是啊!”江水源点点头,“黉舍不是有《中小门生保举浏览书目》么?内里就有这两本书。平时无聊我就照着书目乱看一气,谈不上自学,就是消磨时候罢了。”
朱清嘉又道:“并且曾文正公对于读书体例也有高见,那就是‘读书不二’,即一本书没读完,决不看第二本,不然东翻西阅,没有一本书能重新到尾读完的,对于书中观点观点全都是管中窥豹支离破裂,只能供茶余饭后谈天谈笑利用,底子没法拿来治学。再者,即便读同一本书,也要给本身设定一个进度,比如每天读一卷、两卷还是三十页、五十页,不能三天捕鱼两天晒网。曾文正公当年公事繁忙,每天还要读《廿三史》十页呢!”
“这就比如行军兵戈,必须得有坚固的火线、虔诚的部下,然后出兵对敌才不会担忧打败仗。曾文正公所说的‘扎硬寨,打死仗’,实在何尝不是读书做学问的体例?如果你没有一两本典范著作作为根柢,看到甚么书好、甚么书风行就翻几页,不求甚解,朝三暮四,终究只会浮学无根、一事无成。你现在能把《四书章句集注》、《古文观止》大段背诵,申明你在‘学有根柢’上还是做得很踏实的!”
“感谢教员指导,我会当真考虑、当真遴选的。”江水源朝朱清嘉深鞠一躬,“如果没有甚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去上课了!”
“当然算!”朱清嘉非常必定地答道,“《四书章句集注》是南宋以来最首要的理学典范,也是朱子最具代表性的著作之一;《古文观止》虽是前清康熙年间选编供学塾童生所用的发蒙读本,但现在作为国粹入门课本毫不过期。用这两本书作为学习国粹的拍门砖可谓堂堂正正,极得前人遗法!只是不知江水源同窗师从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