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繁忙了一整天,闹腾过后,都感觉倦了,便起来回到寝殿,安稳睡去,全都忘了安公子的那幅字。
“有甚么好怕的?”无双抬头看他,“这些事固然恶毒,瞧着却像是女人的手笔。”
余妈妈从速去拿来上上等的赏封,恭恭敬敬地递给老太医。
老王妃笑呵呵地指指无双:“劳烦章大人再给我儿媳妇看看。”
“先让她把身子养好再说吧,我也没那么心狠。”无双笑着剥了一颗荔枝吃了。陈氏假孕也好,真孕也罢,她是底子就没放在心上的。很多世家大族里,庶宗子常常会成为乱家的祸端,但是搁在她这儿,却绝对乱不了。现在陈氏折腾出一个诡计来,多数是针对皇甫潇的,却也威胁不到她这儿来,她才不会有甚么不痛快。
老王妃笑着点头:“既是去请了,那救治一诊吧,也给你看看。”
皇甫潇回过神来,淡淡地一摆手:“不必了,你收走吧。”
到底是年纪大了,明天又有些累,老王妃对峙不了太久,终是在日上三竿后睡下。此时离午膳另有一个时候,无双从速回了无双殿,坐下来摒挡府中事件。
“真的?”皇甫潇怔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她,“你有如许的感受?”
台上的旦角和小生各自下去,筹办着唱第三折,有几个武生上来过场,看戏的来宾便松缓下来,有的起家去净房,有的喝茶用点心,有的尝尝新上市的鲜果,说谈笑笑的,非常欢畅。安王妃也不再重视戏台,转头看向无双,笑着说:“我看你一点儿也不担忧。”
章医正到来时,已近中午。天子像昔日普通赐膳,阁臣们都不回府,用完膳后会在各自屋子里间的小床上躺一躺,下午再接着看折子。天子幼年,虽已有大志壮志,要做乱世明君,却也不肯每天对着钩心斗角的臣子们用饭,便常常借口去陪太后用膳,一到中午便分开。这些宰相们天然不能拦着皇上尽孝,等天子一走,也不装敦睦,直接命小寺人把饭菜分一分,端到各自的屋子里。
“好。”无双一贯安康,由小到大几近没生过甚么病,此前太医已经来王府给她请过两次脉,每次都说她的身材根柢极厚,非常康泰,现时虽不到一旬,但让太医搭一搭脉也没甚么。
“嗯,你出去候着吧,这里不需求人了。”皇甫潇只在中衣内里套了一件宽袍大袖的粗布长衫,衣衿拂地,缓缓而来。
皇甫潇非常喜好她的脾气,闻谈笑着将她搂紧,狠劲揉搓了一番,方将内心的打动宣泄出来。无双哈哈笑着,用力挣扎,倒是摆脱不出,只得“哎哟、哎哟”地叫苦告饶,皇甫潇听了,更是鼓起,闹了半天赋罢休。
皇甫潇再也坐不住,起家就直奔宫外,在宫门处取了马,带上侍从,风驰电掣般回了王府。略一思忖,他便去了萱草堂。
“但是……”无双睁着懵懂的大眼睛,“我真没感觉劳累呀。”
安王妃感喟:“她被妖道拿住了,为符咒所困,走不出那方寸之间。”
“是啊,你就要做父亲了。”老王妃非常感慨,“等了多少年啊。”
老王妃与儿子对视着,都脸带笑容,高兴无穷。
皇甫潇从初度结婚至今,已有十余年,身边的女人算起来统共也有过二三十个,却到现在才有了一点儿孩子的影子,饶是贰心坚似铁,也感遭到几分酸楚。
“是啊。”皇甫潇愉悦地笑起来,“她的确是个贤妻。”
全部下午,王府里都没呈现甚么乱子,产生在画舫里的命案没让任何客人晓得。戏唱到一半,就有来宾连续告别,按照首要程度,无双和皇甫潇或亲身送出去,或安排属官、管事去送。到了早晨,另有干系极近的几家人留下,用了晚宴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