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芹等三个大丫环和几个二等丫环都低声抽泣,泪如雨下。
听到她是王妃派来的,统统人都是一怔,内心全都没底了。钱妈妈也不敢再添油加醋,只抹着泪,盘跚着进了屋子里。
钱妈妈气得脸如锅底,一掀帘子出来,上去就扇了吼得最努力的一个婆子耳光。那婆子立时哭号起来,一头撞到钱妈妈怀里:“让人没法活了,打死我吧……”
杨氏很客气地送她出去,一举一动都落落风雅,仿佛底子就没有降位分这件事产生,倒让荣妈妈内心悄悄赞叹,公然不愧是世家令媛,这份宠辱不惊的气度便比普通人都高了一筹。
钱妈妈的两个干女儿见干妈吃了亏,顿时冲过来,要把那婆子拉开。与那婆子熟悉的别的几个婆子忍不住了,也上前相帮。
赵妈妈笑逐颜开地捧在手上:“是,奴婢必然替王妃好好收着。”
无双笑容满面地看着她:“端五那天,王府有个宴会,既是过节,也是贺一贺宋侧妃晋位分这件丧事,帖子稍后就会送到府上,还请宋老夫人届时赏光。”
荣妈妈派了怡玉阁的一个二等丫环去回禀王妃,将围殴钱妈妈的几个婆子逐出王府,送到山里的庄子上,别的几个帮手的丫环各打十板子,降为粗使丫环,罚往浣衣房当差。立时三刻间,院子里便规复了以往的挨次,那些丫环婆子们都不敢怠慢,干起活都很用心,手脚也敏捷了很多。
素芹号召着院里的丫环婆子清算东西,瞧着她们无精打采的懒惰模样,忍不住厉声呵叱:“一群没眼色的,是不是打量着你们再仗不了主子的势作威作福,就不想服侍了?做这模样给谁看呢?主子可没拦着你们奔那好出息,但是只要主子在这儿住着,你们就得打起精力来好好服侍着,不然,现在就把你们发还去给孙妈妈,重新学端方,再不然就问个欺主的罪名,倒要看看有谁能保得住你们!”
“母妃说得是。”无双靠着老王妃,笑盈盈地说,“我们那儿便是蔬菜最贵,特别是夏季,萝卜青菜比肉要贵很多,常常有钱都没处买去。”
被换走的那些民气中不忿,也托干系向王爷喊过冤、告过状,可王爷那边一向没有动静,他们就只能暗中咬牙切齿,策画着做些小行动,设下圈套,对景时就要杨氏都雅,那些贵重安排被偷换走,当中一定没有他们的手脚,现在终究看到杨氏跌了个大跟头,天然幸灾乐祸,想要来看看她落魄的模样。
第二日一早,皇甫潇还是五更即起,练武后便去上朝。无双眼眸带笑,颊含春情,一看便是雨露津润过。她穿了一身玫瑰色榴结百子长锦衣,头上戴的赤金镶宝簪也是用红宝石做成的几个石榴,小巧小巧,惟妙惟肖,去萱草堂存候。
荣妈妈大喝一声:“成何体统?全都停止!”
院子里顿时温馨下来。王府中的人都熟谙荣妈妈,便是王妃都要给她三分面子,那些粗使的丫环婆子一见是她,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胡说乱动。
自从接到降为夫人的圣旨,杨氏就羞愤欲死,一向闭门谢客。
今儿办的除了平常事件外,另有的就是杨氏与宋氏换院子、运箱笼安排的事,别的就是筹办端五宴会这件要紧的差事。
圣旨下来的这天早晨,王爷仍宿在无双殿,无数存眷的人都明白了,不管侧妃、夫人、孺人如何高低起落,王妃的位置都是铁打的江山,不成摆荡。
老王妃笑道:“我这好东西多着呢,不奇怪,你拿去玩吧。”
杨氏浅笑着,亲身上前扶她起家:“荣妈妈太多礼了,快快请坐。今儿让荣妈妈看了笑话,实在忸捏,多谢荣妈妈互助,帮我治住了那些刁钻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