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此次排的新戏出自燕京驰名的风骚才子安殊安七变之手。”老王妃转头对无双说,“到时别忘了给他下个帖子,请他来看戏。”
蒋妈妈很当真地打量了她一番,笑着点头:“奴婢感觉很合适,不消换了。”
统统人都感觉遍体生寒。卸差使、罚月钱、打板子或者贬到庄子上去,总另有机遇托干系疏浚,如果真被送到悠远的极北苦寒之地,那日子可就不是人过的了。
“谁让您晋位分赶在王爷新婚呢?”蒋妈妈安抚道,“不过,王爷能在结婚不久就请封您为侧妃,这但是看重您的意义,您临时忍一忍,多敬着王妃些,王爷自会记得您的好,今后会有大福分呢。”
无双在一旁道:“王爷,妾身想请汗国的送亲使团一起来过端五,然后他们就该启程返国了。”
老王妃看了看两张帖子,便为她讲解:“这位黄夫人是吏部右侍郎杨裕森的正室,出身郑东黄氏,虽不是王谢望族,也算得上世家大族,她有几个兄弟都已退隐为官,听王爷说,在朝中属于清流一派。崔夫人是上柱国大将军宋潮生的夫人,出身平城崔氏,是将门虎女,脾气爽快,叔伯兄弟子侄几近都在军中效力,称得上满门忠烈。宋大将军是圣母皇太后的族亲,拐着弯的表兄妹,太后娘娘青睐有加,对他们非常照拂。”
韩氏也听过这位怪杰的事迹,浅笑着说:“妾身也听家兄提起过,这位安公子是庶出。他父亲有才,可没运气,考了一辈子也只是个举人,厥后在处所上做了个七品小官。安公子的生母出身不高,仿佛是伶人,却能本身写戏,很有才名,后被其父在任上纳为妾室,非常宠嬖,生下儿子后才带着回了本籍,厥后又生了个女儿。他嫡母在家奉养婆母,丈夫在任上纳妾时曾写信归去禀告过母亲,以是也是端庄的妾室,并非不告而娶。他嫡母却很愤恚,对他母子三人非常刻薄。他忍饥挨饿,发奋苦读,他母亲写戏本子,mm做针线,辛苦供他买书和笔墨纸砚,想着等他考出个出息,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些。谁知他这边刚考中解元,那边嫡母就寻了个岔子,说他生母纵女淫奔,不守妇道,竟将她活活打死,还不准葬入祖坟,他mm也不知所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恍忽有个风声,道是被嫡母交给人牙子卖得远远的了。他归去大闹一场,终究让生母进了祖坟,可却被嫡母扣了个不孝的帽子,出息尽毁,mm也终未找着。他今后心灰意冷,再不谈宦路过济,只一味放浪形骸,做出的诗词歌赋却至情至性,传播甚广,很快就名扬天下。他还长于绘画和金石篆刻,画作和印章也都是令媛难求。只因他不仕进,不经商,只要别人求他,他从不求人,所觉得人狷介孤傲,那些才子名流们慕他才华纵横,崇高萧洒,就赠了他一个雅号,叫‘布衣贵爵’。”
无双抬袖掩口,一时笑不成抑,差点儿说出“做贼心虚”来。老王妃也感觉这场面很好玩,不由拊掌大乐。韩氏怕她笑得撑不住歪倒,很天然地扶住她的手,陪着一起笑起来。
这时,皇甫潇走了出去,看她们谈笑宴宴,便感受很舒坦。
这个“请”字让宋氏心花怒放。蒋妈妈眼疾手快,从腕上抹下一只赤金镯塞到翠屏手上,轻声问:“不知另有谁在老王妃那儿?”
翠屏心知肚明,笑道:“另有王爷和王妃娘娘。因宋侧妃晋了位分,王妃发起,今晚请两位侧妃一起畴昔聚一聚。老王妃想着,眼看就要过端五节了,筹算宴客玩一回,让小梨园唱一天戏,也当是贺一贺宋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