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潇的声音降落,带着逼人的严肃:“明月公主即将成为本王的王妃。在她未嫁之前,她的身份乃是神鹰汗国的公主,金尊玉贵,不容轻侮。你们都要记着了,这不是家事,而是国事,如果我们慢待了公主,便是骄易了神鹰汗国,轻则赔罪报歉,重则两国开战,不管哪种成果,终究都将导致我大燕国力大损、生灵涂炭。北方有蒙兀铁骑虎视眈眈,大燕与神鹰交好,乃是利国利民之举,本王与公主联婚,也是为了天下百姓不受兵器之苦。虽说端方是后院不得干政,但本王但愿你们记着,明月公主身份高贵,将来入我王府,成为王妃,你们更要恭敬,别忘了高低尊卑,做出胡涂事来。”
“话是这么说。”韩氏几次揣摩了半天,俄然笑了。
萱草堂里已经掌上了灯,两位侧妃、三位夫人、四位孺人都已经来了,按着位分凹凸坐在正堂。丫环们穿越来去,给她们一一端上茶来,随即悄悄退下,谁向她们探听动静都浅笑点头,口风很紧。
田妈妈赶紧正色道:“是。奉侍完主子用膳,奴婢便把人都叫来。”
浓云顿时担忧起来:“那如何办?现在时候很紧,也来不及安插我们的人了。”
众女起家见礼,顿时满屋皆是衣香鬓影。
田妈妈递上象牙筷,笑着说:“本日厨房里特别凑趣,再不像之前那般对付。”
“是啊。”钱妈妈连声拥戴,“主子消消气,用不着跟她们普通见地。凝碧阁那头从没管过事,乍一接办,能有甚么作为?只怕更要惹得公主大怒,到时候王爷也不会待见。”
她想明白了。王爷这么做,应当是在为公主造势,怕公主幼年,入府后压不住,就会有刁奴欺主。现在让她帮手老王妃筹办婚事,不过是要用她的谨慎谨慎,以免再呈现派教养妈妈去教端方这类蠢事,伤及公主和王爷的脸面。现在有老王妃掌总,就算有大胆主子公开里懒惰,她也能够借老王妃的手严加惩戒,只要杀一儆百,就不怕主子放刁。她也想看看,杨氏的心到底有多大,王府里有多少不怕死的主子敢逆天行事。
老王妃拍拍他的手:“没事没事,我先帮着管管,等她能理事了再交给她。”
比及人都走了,皇甫潇才起家去扶老王妃:“儿子不孝,要劳累母妃了。”
透过窗纱绮罗烟,韩氏看向内里的夜色。
“那当然。”老王妃连连点头,“我们亲王府一向没有王妃,虽有杨氏代掌中馈,到底是少了见地,有点儿小家子气。我传闻公主的性子利落风雅,既是解释清楚了,应当不会心存芥蒂吧。”
守在门口的大丫环素芹掀帘出去,神采有些欠都雅:“主子,菜只送来了一半,说是厨房忙,有一半的灶在做韩侧妃的菜,忙不过来。”
皇甫潇略感惊奇:“看来母妃很喜好公主。”
她还没走进上房,钱妈妈便满脸堆笑地迎出来,奉侍她进了屋,筹措着上热茶,换手炉,告诉厨房送炊事过来。
杨氏勃然大怒,猛地将茶碗扫到地上:“那帮没见地的主子,觉得那头会踩到我头上,这么快就上赶着凑趣了?哼,明天我就要她们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