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两银子做平常开消？”无双轻笑，“那每月如何也能落下一两千的梯己吧。”
“好。”赵妈妈很欣喜。公主不消人提示就懂事了，让她很欢畅。
老王妃终究听明白了，有些担忧地看向无双：“你刚进府，顿时接下中馈，会不会太辛苦？”
两人略加清算，便出了萱草堂。身后呼啦啦跟着二十来个丫环婆子，手中拿着各式器物，随时备着服侍。
无双一向睡到卯时三刻，才被赵妈妈唤醒。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却被赵妈妈拉动手：“别揉，细心眼睛疼。老王妃每日辰时起家，王妃梳洗一下，进点儿炊事，恰好畴昔存候。”
用完午膳没多久，杨氏就带着丫环婆子，捧着厚厚一堆帐本到了无双殿。
老王妃神清气爽，一看到她就笑。
老王妃笑道：“你倒指着我们娘俩儿躲懒，快坐着吧，喝口茶。”
皇甫潇干咳一声，顶着无双笑眯眯的目光，一本端庄地说：“可用足智多谋。”
“之前的账我必定是不管的，等我接办，就让他们重立新账。前事不究，前面的端方却要立严实了。”无双胸有成竹，“赵妈妈，比起帐本来，点算什物才是首要的。我传闻有的府里，刁奴竟把库里的东西偷出去卖，然后换了假货顶上，此事不成不防。你对那些贵重物件可要细心检察，别让人哄了去，今后再闹出来，就是我们没了脸面。”
无双也笑：“你这么跑过来，那些管事都要急得哭吧？”
无双向来不爱伤脑筋，痛快地说：“等王爷返来，我问问他，看他有甚么好主张。”
赵妈妈一点儿插不进手，已经起家的乌兰、珠兰、宝音、哈沁也只能在一旁看着。屋子里固然人多，却只听到呼吸声，没人说话，因为都晓得王爷不想惊扰了仍在安睡的王妃。
赵妈妈对她很客气，请她到东吟阁坐，奉上好茶，然后才带着三分恭敬地笑道：“没想到杨侧妃这么早就来了，王妃正在歇晌，尚未起家。不过，王妃已经交代下来，由奴婢和荣妈妈一起，先把帐本接下来，明天我们再点算府中库房和各处院子里的物件。在交代清楚之前，王府中馈还要辛苦杨侧妃临时掌管着。”她这边说着，已经有丫环去找荣妈妈。
“哦。”无双有点儿脸红，“明儿早上你记得叫我，送王爷出门了我再睡。”
荣妈妈、赵妈妈和八个大丫环都神采寂然，恭敬施礼，齐声答道：“是。”
“也没几年。”文妈妈理所当然隧道，“就算两年生一个，也不过五六年的事。”
无双扑哧一声，忙拿着丝帕蒙了半边脸，笑得双肩颤抖，金步摇垂下的明珠在空中闲逛不已，带起一串串晶莹的光影。
“哎呀，王妃别跟老奴客气。”宋妈妈殷勤地筹措着，将无双安设到正房的主厅坐下，叫了一个二等丫环月季去小厨房里盛碗燕窝粥来，亲手端到无双面前。
赵妈妈赶紧道：“先喝碗燕窝粥垫垫饥吧。”
无双笑盈盈地看着他，却靠近老王妃耳边，低低隧道：“我也感觉我更像婆婆，王爷倒跟我母妃有些像，都很狡计多端。”
两人挽着，谈笑风生地走归去。
无双的眸子在阳光里仿佛变成了虎魄色，闪烁着动听的光芒。她笑吟吟地说：“那杨侧妃今儿先把各处的帐本给我交过来吧，我先看看，明儿再让我的人和你的人一块儿对着帐本点算什物。”
“五六年还不长吗？”无双愁得不可，“几年不练，我的枪和弓弦必定都生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