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四即使胆儿再肥,现在也被吓懵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宰相爷爷在上,小人因为实在饿得受不了才做出如此行动,请看在我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他镇静地揣上铜瓶,正要拜别,未曾想手背被碎石割了一下。
风停了,鬼泣声也停了。
爸一声感喟,扔了烟头,回到屋内讲起一桩旧事。
老唐头说我们虎山、半山和鹤山三镇的人身后都要颠末散财鬼王的地盘,不管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李保四一听这话,当即脑袋摇得跟只拨浪鼓似的“不可不可,这繁华我不要了,我不能做对不起子孙的事。”
她朝老唐头跪了下去:“唐老板,不,唐哥!你行行好,千万要救救这孩子!”
爸正蹲在墙角抽烟,闻言头也不回道:“猴年马月的事了,提它做啥?”
“我们家都是诚恳巴交的农夫,常日里连乡邻都不敢获咎,哪敢招惹甚么鬼王?再说了,就算要招惹也不晓得门路在哪儿。唐哥,你法眼通天,可否开个天眼给瞅瞅?”
“鬼孺子?那是啥?”
“啥左券?”
至于后者就比较费事。固然鬼王在地府的位置不高,但掌管着大部分人的归宿。
妈哭道:“他才多大呀?我不管,你必然要救救他!”
思来想去,他终究决定铤而走险去倒斗。
李保四吓得赶紧将瓶子掷出,但见“滋”的一阵白烟从瓶上腾起,四周暴风突然大盛。
李保四靠着这笔钱在城中开了间丝绸铺,5、六年下来已是家财万贯。即使比不上胡雪岩和都锦生,却也是本地一等一的富豪了。
妈一惊,忙道:“这话从何提及?”
就在他筹办拍拍屁股走人时,角落里躺着的一只铜瓶吸引了他的重视。
“大妹子,小正的生辰八字我看过了。先前怕你担忧,没说实话。可眼下我如果再藏着掖着,只怕会误了这孩子的性命。”
老唐苦笑道:“我要有这本领还能来问你?你再细心想想,前几辈可曾产生过啥怪事?”
“我保你一世繁华,而你的十世后代当中如有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之男童,必须送给我做鬼孺子。”
妈急道:“唐老板,有啥话你就直说吧,我撑得住!”
李保四只求活命,那里还敢要甚么繁华,只是一个劲儿的叩首捣蒜。
李保四固然没倒过斗,但很多事情还是要看运气的。他在虎山摸索了半个月,终究探到一名明朝吏部侍郎的墓穴,并起出了两麻袋明器。
李保四行走江湖多年,也算有点见地。他见瓶上笔墨不似汉语,又非满蒙回藏说话,更不是洋文,倒有点吐鲁番的味道,心想此物莫非来自上古西域?
老唐头微一沉吟,说:“小正乃四阴孺子投胎,是散财鬼王要定的人。接下来的三天里你们千万要谨慎,尽量不要让他靠近有水的处所,比如你家前面阿谁大水塘。唉,不过有些事是射中必定的,要躲也躲不畴昔。”
我爸一听这话太扯,忍不住一顿脚躲去屋外抽闷烟,只剩妈一小我在屋内抽泣。
鬼王话锋一转道:“先别急着谢我。你若真想要这场繁华,须与我订个左券。”
此瓶外型古拙,小口大肚,高约半米,青蓝两色交杂,其间充满了各种独特的纹路。
他本想仗着木工技术做点家具卖卖,可这年初兵荒马乱的,谁有闲钱买这玩意儿?就算有也都装得跟个叫花子似的,免得被官府和乱兵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