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刘奇放下帘幕,“传令城中守军,将之前肆意辟谣之辈当即抓捕入狱,命治狱之吏,严加拷问。”
“主公大婚期近,镇守江东四郡文臣武将俱将回返秣陵恭贺,此乃山越宗贼可趁之机也,吾若率军,前去丹阳临山诸县,或可斩获奇功。”
回城,不知何时,城内来往的文人雅士多了很多,邻近婚期,来自各地诸侯的使臣也已经到达了城内驿馆。
“袁功曹,少将军设此四方招贤馆,为何不亲身前来欢迎我等,那告白天下的招贤令中所言,吾等士族与豪门,划一候遇,此言可实?”
“安东将军到。”跟着一声长号,四周立足张望的行人纷繁朝此地看来,围在四方招贤馆门外的诸多士人也纷繁回眸,朝着两侧退开,朝着居中这名龙行虎步的少年看来。
“少将军,四方招贤馆,已有来自荆州、淮南、徐州各地士人会聚,现在下榻之处已满,城中堆栈、驿站大多已满,另有大多士人留于四方招贤馆屋外等待,不知该如何是好?”
“先生有何教之。”刘奇内心泛苦,此番乃是一名驰名的嘴上不把门的家伙,曾经伐鼓骂曹,后被曹操送往荆州,又获咎了刘表,后又被送到黄祖麾下,因获咎其主簿,在黄祖命令杀他之际,当即便脱手,即便黄祖之子黄射,亦救之不及。
袁忠气得面色青一阵紫一阵,不等他开口,便再有人引经据典,朝他痛骂一顿。
“吾在荆州出亡肄业,所交之人,并无身份权贵,家庭显赫之辈,却俱读《诗》、《书》、《礼》、《易》、《春秋》,吾以先贤为师,为年父老为师,吾此来,亦为天下士人,亦为北地百姓,不知,袁功曹有何教我?”
此人微微一愣,随即抬手一辑,“吾乃平原祢衡祢正平是也。”
“你便是那小儿刘奇?”一名中年儒士率先迈步出列,指着刘奇的鼻尖喝问,“便是你,号称造汉纸,拓印编辑书册,可为天下饱学之士著书立说?”
“愿听先生到来。”刘奇举止投足间,皆是礼足,一时候,场中数百士人都为之噤声,将目光看向为首的祢衡,静待着他的下文。
看着四周麋集的士人,刘奇一一看到了站在府门前,戴着儒冠,穿戴官服的袁忠。
“刚已接到传讯,已乘车赶往四方招贤馆。”
“你……”袁忠气得面色乌青,可这话,却还算是说得轻的。
“那刘奇不过安东将军,献媚邀宠而得乡侯,亦敢擅自开府,莫非是故意谋逆,犯上反叛?”
贰心中必然,朝着刘奇躬身一拜:“愚下才疏学浅,却让主公蒙羞了。”
公然,话音刚落,祢衡便仰天大笑。
“无他,计场中诸位朋友之见,唯三点矣。”
“这又是为何?”
第二个发问,更是咄咄逼人,刘奇尚在沉默哑忍,他身后的袁忠已经踏前一步,痛斥祢衡,“竖子不过北地一匹夫,又在何地拜得名师,那边学了典范,竟是以讹传之论,便敢聚众于此,占市诘责吾主,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