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踌躇半晌,随即开口,“太守于庐江之地,积威已深,且九江、汝南、江夏等地不决,庐江仍处战乱之地……”
刘勋大步走回堂上,将剑安设在长案上,坐下后,一手拎着酒壶,头也不抬地问道:“那夺吾临湖、襄安二城之人,但是昔日纵横彭蠡、鄱阳一代的贼帅蒋钦?”
刘勋看到这一幕,心中感喟,刘晔之才,他是晓得的,只是,他顾忌刘晔为汉室以后,不肯为淮南效力,方才用心冷淡。
“别的,更擢太守为安东将军,位列江东众将之上,仅次吴侯一人尔。”
现在看来,江东吴侯,当真是知人善用,并且有雄图弘愿,不似荆州刘表、益州刘璋之辈那般碌碌有为。
“天然,刘氏,当为庐江豪族。”刘晔满口承诺。
“繁华繁华无忧,太守麾下部众,会被整编为庐江营,镇守庐江各县。”
约莫过了数十息,他再次昂首看了一眼刘晔,“子扬乃吾故交,虽心神驰汉室,却不肯做那事二主之臣,现在许县天子尚在,为何投于江东吴侯帐下?”
“吴侯为何不先取历阳?”
架着刘晔的两名军士当即停下脚步,任由刘勋上前,将剑锋搭在刘晔脖颈上。
“当日居巢城破,吾于监狱当中,被接到县衙内宅,会晤徐元直之际,有吴侯亲笔手札一封,太守可知,信中首行动何?”
“如此,吴侯已是将淮南之地,视作囊中物尔。”刘勋放下了酒壶,脸上多出几分如释重负的笑容。
“吴侯有令,愿降者,昔日繁华繁华皆存之,只诛首恶。”
“太守非是不肯降,而是对信中承诺高官厚禄有所不满,是否?”刘晔直视着他的双眼道。
刘勋转过身来,满脸涨红,“刘子扬,莫非你觉得,吾必不会杀汝?”
“子台若欲杀吾,何不亲身脱手。”被两名强健军士架着胳膊往外拖动的刘晔仰天大笑,一脸张狂至极。
刘晔微微一愣,明显是没有推测刘勋有此一问。
“征讨山越?”刘勋双眉微皱,他深知自家二弟的才气,志大才疏,武勇不过当世三流之下,简称……不入流。
刘勋沉默几息,缓缓松开了手臂,“吾之部卒,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