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奇一手拉着张机落座到园内的石桌上,“有劳先生。”
“哇……哇……”这是屋内,有产婆用心在拍打重生儿臀瓣惹来的哭泣。
刘奇现在满心欢乐,倒也耐着性子,“愿闻其详。”
内屋房门开了一半,当即掩上,一名满头香汗的侍女跑出屋门,在门前一脚朝着刘奇跪倒:“为吴侯贺,夫人诞下麟儿,母子安然。”
初为人父,刘奇来到院内,环顾一眼刘基三人,再看了一眼张昭、孙邵等人,“传令,设席三日,为吾儿刘振贺,秣陵城内,千家万户,皆有赋税犒赏。”
当下,他倒是有些泛苦,四百年来,刘氏一族,族人何止十万,要想避开重名,概率实在太小。
“莫要胡言乱语,好生歇着,便是诞下女子,吾也欢乐。”说着,刘奇目光看向一旁的侍女。
“吾儿,便名“振”罢。”
“二十余起中,大多为舍间新纳之妻,十七八岁者多矣,半年有孕,年半分娩,多因体弱力竭,乃至难产,少有三起,为二胎,三胎之妇,年过二十不足,皆为安产。”
张纮看了一眼一脸淡定的孙邵,“长绪先生有所不知,主母幼年体弱,头胎分娩,若拖得久了……”
“吾推行此策,是为江东计,二十年以后,江东之民,可从三百余万,增幅数成。”
“老朽觉得,吴侯日前实施新政,嘉奖多生,实乃下策。”
说着,他便迈步上前,筹办拉开屋门,入内嘘寒问暖。
刘奇抬头大笑,抬脚步入,略微有些酷热的屋子。
侍女立即将展开双眼,用清澈、乌黑的眸子,猎奇地打量着这个天下的幼儿,递到了他的怀里。
绕过屏风,他便看到了躺在榻上,满脸香汗淋漓的步练师,现在,正有侍女为她擦拭身上的汗珠,身上的衣裳,亦是换了一件。
“喏。”刘奇一脸苦笑,朝着刘氏施了一礼,回身出门。
刘奇一时候,手脚无措。
刘奇来回走动在屋外,看着时而进收支出的产婆老妪,满脸焦心。
“实乃分内之事尔,吴侯承诺吾在方山书院开设医科,已是恩德。”
“好痛……”
“夫君。”步练师看到刘奇的顷刻,眼中生起一层薄雾,目光似喜似嗔,刘奇现在,成心放轻脚步的模样,又让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两人相视一笑,正见屋内产婆满脸大汗地迈步走出,在门前朝着刘奇跪地一辑,“为吴侯贺,夫人母子安然。”
“见过娘亲。”刘奇站起家来,冲她欠身一礼。
“夫君,该为孩儿取名了。”步练师再出声提示道。
饶是步练师,也点头躺在榻上见礼。
屋内,时而传出步练师的低吟,刘奇听在耳中,一阵揪心。
倒是步练师责怪地瞪了他一眼,当即命侍女从他手上接过襁褓。
“啊……”
刘奇落座到塌边,一手抚上步练师光滑的小脸,感受着她脸上略微发烫的温度,“苦了你了。”
“且让老身来看看吾家孙儿。”
“吴侯那日所言,女子当推迟出产之事,老朽克日于秣陵城中,亲手接生二十余起,亦算有所鄙意。”
身处汉末,他现在略显稚嫩的年纪,也是成心蓄须增加本身的严肃。
后花圃内,张昭、张纮、孙邵、许靖等人皆在,却不敢步入内院。
四月下旬,这一日,吴侯府上,内宅上百侍女,尽皆来往于主屋四周。
张机微微点头,“如此,贫寒之家,为免赋税,将多出产矣,年幼出嫁者,体弱多产,易难产,更易短命,且,因多生而降落江东赋税,因年幼者多,而贫乏劳力,便是多有田亩赋税,亦会让江东之民,心生惰意,还望吴侯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