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有何叮咛?”
唯有曾指导过雷哲武功、晓得雷哲内功根底别有枢机的岩伯瞳孔深处闪过微不成察的异色,似有所思,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与雷髯对视一眼,前后夹住四大妙手及雷哲,静观其变。
“雷族长莫要曲解……”青衣剑手干咳一声,略带歉意道:“敝族长来此拜访本是一番美意,不知如何竟会弄至如此地步……”
狠狠瞪了眼一见到他便轻舒口气又精力大振的雷冗父子,雷哲自顾自闭目不言,悄悄调息运功,蓄势待发。
开口的同时,眼角余光已瞥到山路下方不远,正在险隘处作势对峙的雷与雷冗父子,两边衣衫狼狈,气味不匀,清楚恶斗过一场,仿佛谁也没占到便宜。
气海穴恰是重中之重!
但是面上看来,却似他不欲多看二人,一副认杀认剐的低沉模样。
但是青衣剑手留在他此穴的真气直如固执的毒瘤,每当他的天赋真气打击至此时,形成的动乱都连累到全部小腹,生出肝肠寸断的剧痛。
不一会儿雷哲痛得再次汗流如雨,满身衣衫湿透,乃至不由自主地从表里俱忘的顶峰状况跌落出来,差点便想放弃。
想来青衣剑手定是坚信他二人即将与雷冗父子汇合一处,如此四大妙手同心合力且又节制着雷氏族长,可谓胜券在握,这才会悠然开口。
和刚才比拟,的确是天国和天国的别离。
岂不知此乃雷哲反其道而行之的计俩,若他当真痛恨或人乃至欲杀之而后快,那里会这般毫不粉饰的写在脸上?
雷哲心念一转,用心饱含怨毒的看了他一眼,咬牙冷然道:“大丈夫可杀不成辱!中间若觉得此等下作手腕便可迫我屈就,实属痴心妄图……够胆便给我个痛快吧!”
雷哲较着感到,这番痛苦并不是白捱的,他的真气又深进了一层,已然无穷触近真正的天赋境地。
锋芒稍敛,青衣人的眼神实在很温润,朴拙,有股古仁人君子之风,令人一见而生好感。
持枪断后的肌肉男随之以他那薄弱的嗓音瓮声瓮气接着道:“雷族长实非常人也……小孜的手腕我也领教过,自忖很难比雷族长捱过更长时候而闷不哼声!”
砧公拉住了意欲上前的孙女,对她悄悄点头,同时极力收敛气味,只以眼角余光在雷冗等人处一瞥而过,未曾惹起他们的半点发觉。
雷哲身前要穴受制,肋间神经遭挫,乃至双臂不但用不上涓滴力道,迈步间双臂自在摆动还牵涉胸部肌肉,令肋间神经的难忍痛苦更增数倍。
一番打岔,雷哲停止了运气,反而体内真气复又敏捷凝集,逆流入别的经脉里的真气亦千川百河般倒流而回,顿觉浑身舒坦,功力似犹胜畴前。
正在吃紧关头,闻言仍不忘嘲笑两下,不屑道:“你二人是否过于小觑一族之长的聪明,如此软硬兼施的小计俩,也敢在我面前献丑?”
但今次雷哲的环境倒是非常例外的环境,他的目标只是为体味穴,之前若他持续以意运气打击气海穴,说不定会走火入魔。
“雷族长身受之痛锥心砭骨,竟可一声不吭,委实令鄙人由衷佩服……少年豪杰,当之无愧!”
这就像挖渠引水,渠通之前,当然滴水不得,只见辛苦而不见回报,但是一旦渠成,便水流自来,操纵的是水往下贱的天然赋性,不必时候着意亦能源源不竭。
同一时候,雷哲积聚的真气蓦地扩大,不但冲开了气海穴,还直灌丹田,引得丹田之气一阵惊涛骇浪,猛地涌往满身经脉,连之前真气未达的一些经脉亦一并冲开,满身融融浑浑,真气周流不息,说不出的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