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首之上,一个虬髯大汉傲但是立,一手驻着半人高的大剑,另一手握着个酒壶,饮一口酒,唱一句歌,极其豪放。
“哈哈,好胆色。某家自建州始,横行一十八州,所交所游,都是武功有成的豪杰豪杰,但敢在某面前这般说话的,你还是第一个。”虬髯巨汉笑道。
虬髯巨汉横剑膝前,正色道:“奉告你也无妨,某家项天九,想来这雍州应当还没有某的名声。苏禅兄弟可曾传闻过?”
难忍人间无义事,只为平生脾气刚!?
“本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力。”
“你这少年,脚下轻浮,四肢孱羸,并无技艺在身。萍水相逢,竟然就敢上某家的船,就不怕某是江洋悍贼吗?”
举刀乱杀随我心,明朝便死又何妨?
歌声当中,一艘乌篷船撞破江面雾霭,呈现在人面前。
“请!”
沧江撒下罗天网!乌龟王八罩里边!
为首的一个头领仿佛就是姓项,被称作项天王。连大夏朝的邸报中也呈现了几次。
“存亡有命,繁华在天。听中间一番长歌,如许的人物,悍贼也好,贼人也罢,都值得小子一交。若真是事有万一,那只怪我识人不明,不识豪杰。何况喝了中间两碗酒,如何也不亏了不是?”苏禅也不去猜想虬髯巨汉的身份,干脆坦开阔荡地说道。
“十八年的女儿红,这酒当真是可贵了。”苏禅微微吃惊,他不擅喝酒,却也听过来源典故。
俄然,一道灵光闪过,苏禅想起了一次在明道书院书库里听到几个士子的说话,说南越国建州前岁大旱,有哀鸿对抗官府叛逆,攻城拔府,自建节衙。南越国出兵讨伐,接连损兵折将,反而叛逆兵,不竭强大,已经占有了南越国四分之一的江山。
苏禅心头微震,听少女的话,当南越国国主,这是甚么意义?莫非面前这自称项天九的豪侠人物是南越国皇室,还是列土封疆的贵爵?
虬髯巨汉哈哈大笑,单手抽出乌篷船上的船篙,朝苏禅伸了畴昔。
“此人好大的口气。”苏禅心中感慨,但这话从对方嘴里说出来,不但不让人感觉张狂,反而像是理所该当。这行事做派,豪气冲天,的确是他平生所见之最。即便是神勇大将军苏无咎,严肃如山,也未有这等豪杰之姿。
“那上来吧!”
“苏禅兄弟,你到是实诚。”项天九仰天大笑,转过甚朝一旁端酒的少女说道,“小雀儿,某早就说过某的名声还传不到雍州。”
“好酒!”苏禅一抹嘴,大声奖饰道。他因为身材的原因,喝酒甚少,但这一碗酒喝下去,不但没有常日里那种炙烤没法下咽之感,反而满身暖洋洋一片,非常舒爽。脑海当中俄然跳出一句诗词,脱口而出道:
“痛快!”虬髯巨汉对苏禅毫不游移的喝酒,甚是赏识。
苏禅落下船头,眼望着和岸边间隔了数丈的间隔,心中感慨。这虬髯巨汉不经意的一抬手,劲力掌控不偏不倚,实在是运斤成风。他初入武道,一时也没法判定虬髯巨汉的武道修为到了多么境地。
虬髯巨汉大喊一声,从乌篷船内钻出十二三岁的少女,明眸皓齿,身着花衣小棉袄,双手端着一个托盘,走到苏禅面前放下。
“等哥哥再干几件大事,当了南越国国主,他们就晓得了。”少女谈笑晏晏道。
苏禅被对方豪情传染,跟着一起举碗同饮。
“江洋悍贼?”苏禅微微心惊。
不过话已至此,只得硬着头皮道:“苏禅洗耳恭听。”
爷爷生在六合间!不求繁华不仕进!
托盘上摆着一壶老酒,一条鱼,一份咸菜,外加两个空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