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罗天生先一步走了过来,取出筹办好的金锭,递到军士身前。
“洞剑阁的人?”胡赛熊目光在这一老一少脸上扫过,在老者身上多逗留了一会儿。
罗天生愣了一下,往祭坛上方远远看了一眼,和班鲁目光交汇,心头恍然,又对军士道了一声谢,绕过章之洞,背着棺材缓缓往前行去。
这名背着大铁箱的黑脸青年,恰是在寒林里和罗天生一起喝烈酒吃寒鸦肉的班公传人,班鲁。
亲兵:“……”
但是……
大衍都城很多酒坊的平话先生曾言,班家强,则大衍全军皆强,全军强,则大衍皇朝永固。这话固然有些夸大班家的成分,却也不丢脸出,神工班家对大衍皇朝的进献之大;虽无官职,却比朝中诸多贵爵将相更受大衍天子的宠嬖。
行走在罗天生左边的,另有一老一少两名修行者,老者年逾七十,须发皆白,双手拢在袖子里,身躯笔挺,飘飘有如神仙,气势凛厉,整小我如同一柄出鞘长剑,身穿青袍,左边胸口用玄色金线绣着一个古体“洞”字。
班鲁呵呵一笑,和胡赛熊拱手告别,背着大铁箱往祭坛走去。
卓玉川金锭方才奉上,为首军士却未曾伸手取金,对罗天生笑道:“奉统领之命,你的金锭能够不交,畴昔吧。”
三百甲士齐声领命:“是!”
正从远处寒林间行走而来的青年,貌不惊人,神采比凡人略黑,眉眼之间透露着一股子浑厚气味,背了一口乌黑大铁箱,行动非常果断,由远及近,渐渐走到龙遥军三百甲士火线。
“等等!”章之洞一闪身,也不见脚下如何行动,身形已经超出了罗天生身前,眉毛一挑,满脸倨傲:“小子,你若不急,让我洞剑阁先行!”
刚走两步,像是俄然想起了甚么,回身又道:“胡统领,另有一事,我刚熟谙了一个小兄弟,背上有一口青铜棺材,看破戴仿佛不太敷裕,他的金锭……”
罗天生赶路已久,并不急在一时,对这老者殊无好感,也无争抢之意,稍稍退后一步,拱手道:“长辈不急,父老为尊,前辈先请。”
“哈哈哈哈!”胡赛熊笑逐颜开,伸手把着班鲁的胳膊,往他背后的大铁箱瞅了一眼,亲热道:“你家里的大人,老胡我也熟谙几个,你是哪位老友的孩子?说来听听。”
章之洞盯着罗天生的背影看了半晌,又看看身前的甲士,神采变了数变,一句话都未曾再说。
“贤侄啊。”胡赛熊闻着酒香,壮硕的身躯眼看就要飘起来,舒畅摆手道:“再有两个时候,太岁祭便要开启,你去祭坛上面放心歇息,如果有不开眼的,你只需呼喊一声,老胡扒了他们的皮!”
胡赛熊如此热忱,天然是因为班鲁的家世。
班鲁挠头笑笑,走畴昔,捡起胡赛熊方才抛弃的空酒坛,满满倒上一坛,抱着递到胡赛熊手中:“胡统领,这是长辈的见面礼,请笑纳。”
“免了免了!”胡赛熊抱着酒坛,微微怔了一下,而后持续闻酒香,摆手呼喊道:“小的们,过会儿瞥见背棺材的,金锭不收!”
卓玉川交了金锭,和章之洞跟在罗天存亡后不远,拾阶登坛。
翅根易得,金锭亦是小事,笑而相视,唯情义难求,不言自明。
“我晓得您。”班鲁看着大笑走到身前的胡赛熊,脸上暴露惯有的浑厚笑容:“我出门之前,家里人说过,镇守太岁祭的,是龙遥军的两位副统领轮换,一年一轮,本年轮到的是胡统领。”
这老者名叫章之洞,是太岁山四周剑修宗门“洞剑阁”的两大长老之一,十二年前就已经是六境顶峰修为,此次太岁祭开启,特地伴随这名幼年修行者前来。之以是亲身出山,只因这少年生而具有慧根,资质绝佳,仅用了三年时候,便将洞剑阁的镇阁剑法“三峰七洞剑”学会,号称洞剑阁百年以来资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