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道肥胖颀长的青衣男人身影,背负无鞘长剑,悄悄闪现在罗天生身侧,伸出一只手把那千里六合之威随便握住,放在掌心缓缓捏碎,又伸手揉揉罗天生头发,缓缓点头:“傻!”
这一脱手,便是千里六合,便是必死杀招!
苍霄国师不可,太岁六煞不可,罗天生一样不可!
“我不会死!”罗天生遍体莹光闪动,缓缓昂首,布衣黄光,麒麟皮膜紫光,五行脏腑之气,全数冲天而起。但是一应宝光,在千里六合之威弹压之下纷繁崩溃,间隔这背棺青年初顶,已然仅剩半尺!
“三才封天阵!”五座残峰上空,罗天生联袂奚青青,远远看着那三道巨墙,心头刹时降落。
两人身后极远方,四大剑宗三十二位八境长老满脸猖獗,本来不吝身故,已经联手往滕北斗五人冲去。但是现在看到那三座气墙升起,心头已然坠入冰窖,脚步随之放缓,一身气味式微,面如死灰。
仅仅三息时候,那三面灵气巨墙相互相连,密不通风,正成三角形状,把这周遭三百余里再度围困,更无一人逃脱;而那布阵之人,恰是问讯而来的铁甲宗,烟霞谷,震剑阁,三宗长老带领弟子,各有一千余人!
“嘭!”
此时现在,烟霞谷谷主周白羽,震剑阁九境长老吴玄子,铁甲宗宗主涂振威,落石宗九境长老庞石姝,这四位宗师伤势早已规复,各自飞到滕北斗身侧,远远看着那位闪动而来的背棺青年,微微嘲笑:“滕兄,先斩罗天生,再杀奚青青,彻夜之事就此结束。”
宗师一剑,气象万千!那一道厚土剑虹破空而来,沿途不知多少年青弟子刹时化灰,仅是一个刹时,已然轰散五行小天下阵法,又破开布衣黄光,狠狠轰在罗天生背后铜棺!
只是,这千里六合之威,并未落在罗天生身上。
此时现在,已有间隔较近的失四宗弟子冲到火线百余丈,但是那最后一线朝气,就在世人面前缓缓逝去,再无半条活路!
四宗援兵未至,独一三宗。
“行!”这位身背铜棺的青年,转头再看奚青青一眼,手中麒麟长剑蓦地握紧,身躯移形换位,缓慢靠近滕北斗,口中一声长啸:“四宗弟子无需害怕,随青青破阵逃离;九境宗师何所惧,剑斩千里又如何,滕北斗,罗天生在此邀战!”
他这一声吼出,四宗无数弟子心头剧震,不知他为何口出此言,但也晓得现在危急,那一道墙壁裂缝已是独一朝气,纷繁再提真气,往冯厚德地点方位猖獗冲去。
滕北斗瞳孔微微眯起,对这戋戋七境青年哪有半分害怕,唯独迷惑不解,他背后那具铜棺到底是何材质,竟然接受千里一剑毫无伤损,仿佛比那穷叟麻衣还要坚毅几分?
“冯厚德,本宗待你不薄!”极远处半空中,滕北斗肝火中烧,口中一声吼怒:“因何临阵叛变,给本宗一个说法!”
“走,走,走!”冯厚德拼尽尽力,仅是数息之间,早已斩杀四周两百余名震剑阁弟子,已然影响阵基,把火线灵气墙壁扯破好大一条豁口,放声嘶吼:“四宗弟子,从这里走!”
“不错。”吴玄子手中长剑归鞘,看着那缓慢靠近的背棺青年,口中一声冷哼:“能挡滕兄一剑,也算他有些本领,滕兄,你我身为宗师,杀他易如反掌,脱手吧!”
便是北陆洲第一人,大衍皇朝那位苍霄国师,当年七境之时,也绝非九境宗师敌手。单以七境而论,哪怕七境顶峰,更无一名修士,能够在宗师手中留下性命。
九境顶峰宗师,含怒一剑!
奚青青双目潮湿,嘴唇紧咬:“你为我而死,我为你守寡!”
但是,滕北斗声音未落,只见震剑阁弟子地点方位,那一道灵气巨墙微微闲逛,一片人影慌乱。此中又有一道身影纵横冲杀,手中长剑飞舞劈斩,一道道土黄剑虹把四周弟子拦腰斩断。而其面庞衰老,身穿土剑宗长老服饰,恰是深受滕北斗信赖,前去落石宗传讯的八经顶峰长老,冯厚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