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罗天生正色道:“当日我与青青生辰……”
罗天生脸上笑容缓缓收敛,沉默三息以后,问一句道:“你在席间少言寡语,就是为了此事?”
罗天生看他一眼,目光深深,并未说话。
谷梁映日点头苦笑:“大衍朝廷动静固然通达,却也不成能事无大小,你向来不会做偶然义之事,此时问这些事情,是否与我大衍国策有关?”
“苍霄国师身为北陆第一人,尚且要为天下修士劳心,何况是我?”罗天生摆摆手,悄悄笑道:“我在北陆洲行走两年,感悟很多,现在只愿……”
“谅你们也不敢!”怒江龙王冷冷一哼,又把目光落在敖灵琪脸上,声音再无半分怒意,非常慈爱:“琪琪啊,神器来临,龙门开启,你需谨慎着些,不要逞强,如果有些伤害,那龙门不闯也罢。万一伤着蹭着,不要让父王心疼。”
九位龙子,罗天生仅熟谙此中一人,恰是客岁和敖灵琪同去灵树观的敖天游。此时九人仿佛也已敖天游为首,齐齐拱手,大喝道:“孩儿不敢!”
罗天生再问一句:“你知不晓得,我是如何与令狐少延结识?”
偏殿客房以内,罗天生面带笑容,而谷梁映日面色沉重,隐有深忧。
世人张望水纹旋涡,各自赞叹,而龙宫上空,又有一道衰老严肃声音从远处传来:“琪琪,你和蛮子的老友是否到来?九个小子,你们有没有筹办好?本王即将开启怒江江眼,都来本王水晶宫前!”
这背棺青年尚未说完,只觉脚下微微闲逛,整座怒江龙宫仿佛震了三震;而龙宫以外,一道道湍急水流翻涌不止,从苍梧山脉山谷出口,伸展下流数万里,沿岸无数渔民似有所感,纷繁驾舟登陆,在岸边蒲伏膜拜,齐声恭贺:“怒江江眼开啦,老天保佑,本年又是大歉收!”
这位背棺青年放动手中茶盏,当真道:“小四,在我看来,天子陛下公布这道圣旨,一时之间,或许会有很多修士冲突。但是长此以往,以律法治修士,对天下百姓而言,实在是莫大的功德。”
“好,好,好,不愧是本王的小公主!”怒江龙王连连点头,声音又蓦地峻厉:“你们九个,都听到琪琪的话了?闯龙门的时候都需睁大眼睛,若不能帮琪琪抢到第一,我打断你们的腿!”
“你们就是蛮子的朋友?”怒江龙王双眼转动,在世人脸上缓缓扫过;看到罗天生时,目光在他背后铜棺稍作停顿,仿佛有些惊奇,却并未多说。又转头看向中间九位龙子,沉声喝道:“此次前去东海,倘若丢了本王颜面,一人打断一条腿!”
“晓得。”谷梁映日悄悄点头:“我还晓得,罗刹岭剑煞前辈曾经脱手,一夜斩毁四宗大阵,而那位新几人的五行剑宗掌门,与你友情极深,叫做令狐少延。”
“早已决定。”谷梁映日神采一正:“二皇兄与我虽为兄弟,幼年更是密切无间,但是事关大衍国运,更胜手足情义。他若为君,大衍国策难行,我若为帝,必教天下万民同命,再不蒙受修士苛虐!”
罗天生与谷梁映日停止扳谈,并肩走出偏殿,只见蛮山岳与敖灵琪,另有玉小巧与班鲁等人早已散去一身酒气,都在宝珠宫门外张望。
“嗯!”怒江龙王这才有些对劲,从袍袖底下深处一只黄金龙爪,掌心托着一道七尺周遭的浑水旋涡,低头察看半晌,自顾自点头,又把这道浑水旋涡往敖灵琪等人身上一扔,慎重交代道:“赶上那些外海龙族,不要给他们面子,该打就打,我们怒江龙族不惧旁人!”
这龙族公主也不知利用多么神通,身后龙尾悄悄一甩,一道金黄色水纹分散而开,把罗天生等人全数包裹;而后腾空飞起,直往怒江龙王水晶宫外飞去。同一时候,怒江龙宫各处,又有九道身影冲天飞起,都是一身黄金甲胄,背后披一道金色披风,手握黄金长戟,都往水晶宫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