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血红,独一成年男人拇指大小,大要覆盖一团赤色雾气,浓而不散。
这些冤魂都是大衍百姓,现在身在大夏,又那里晓得返回故里的门路,只是惨呼不止,哄动阴风吼怒,四周六合一片阴暗。
“你们残魂将消,在这人间可有遗言?”罗天生抬头看着她们,轻声道:“六合法则所限,我没法让你们复活,若你们故意愿未了,或有亲人放心不下,可返回故里看上一眼。”
老者手中灵位阴光明灭一次,便有七十余道女子残魂平空消逝,连惨呼都没法收回,缕缕魂气仿佛遭到极强吸引,与四周氛围构成飓风,往那黑木灵位吼怒而去。
一派温和佛光从这背棺少年口中飘出,缓缓包裹在丹药大要,耳中响起一阵绵密分裂声;罗天生定睛一看,只见手中丹药本体并无非常,内部仿佛有甚么东西正在破裂,一道道阴魂虚影从中飞了出来,在身前半空飘忽不定,恰是那些无辜被害的百姓,现在已是残魂之身,又被那位玄阴宗那位七境长老以地脉灵火煅烧,魂力将散,最多一时三刻,便会消逝在这六合之间。
“阴魂法修?”罗天生眉头一皱,回身转头,瞳孔深处一道道深红暗纹闪现而出,往远处山林间凝睇。
“本来刚才并不是你的尽力。”老鬼修瞥了罗天生一眼,点头赞叹:“还差一步才气进入六境,五境顶峰就有如此修为,我幽冥神宗年青一辈,无人比的上你。”
当日获得此丹,玄阴宗那位七境长老尚未把这丹药完整炼制胜利,仍差了半分火候;只因玄阴宗残害无辜百姓,那些四柱全阴命格的女子怨念不消,缠绕此丹如鬼哭,现在罗天生把丹药贴在眉心,以心眼察看,眼中可见冤魂七千七百余人,有老妇年约七十,有少女年方二八,也有妇人孩童,尽皆形销骨立,惨痛非常,困在这丹药以内,不得摆脱。
这背棺少年景心寻觅神尸,此时却并不焦急,与小荷女人持续沿怒江行走,不出三日,已走出“竭泽国”地界,进入大夏皇朝边境,并未走上官道,寻觅一处山野密林歇脚。
罗天生并未几说,双肩微微动摇,两道金线从肩头蓦地激射而出,如同这暗中山林间平空呈现的两道亮光,顷刻间冲到老鬼修胸前;只是,这位七境大修士并不惶恐,双眼一眨,口中喝出一字:“迷!”
这老者气味毫不过泄,脑后隐有灰光,从林中走近而毫无声气,双眼更有阴光内敛,周遭十里尽在他神念威压覆盖以内,恰是七境法修的“炼虚”之力;六境启鼎美满,而后步入七境,鼎内熔炼十里虚空。
罗天生本欲伴随韩涧前去万梵刹,现在了然神僧带韩涧拜别,留下六字佛咒,此行可谓美满,已无需求再去万梵刹。
夜至半深,小荷女人铺着这位背棺少年的兽皮毡布安然入眠,而罗天生不远惊扰小荷女人,悄悄走出野猪洞,就在洞口不远,从腰间黑皮葫芦把那枚玄阴丹取了出来。
两只千毒万绝小蚕如痴如醉,环绕老鬼修身周乱飞,把四周树木,空中,山石,穿出不知多少深洞,一团团木屑灰尘狠恶爆飞,却伤不到这大修士分毫。
一摆之下,黑木灵位灰光微闪,那一道惊神吼声,此中包含真气神念,都被他等闲打散;而火煞拳意轰到老鬼修身前三尺,仿佛碰到无形樊篱,在空中爆出“嘭”的一声巨响,而后一团拳劲气浪滚滚,此中又有五重暗劲,足足分散出三百余丈。
这一句话说出,老鬼修手中黑木灵位悄悄一颤,接收七千残魂的势头微微顿了一顿;而这老鬼修眉头只是微微一挑,嗬嗬笑道:“难怪能杀死我那两名弟子,能把我神念停滞一息,你的神识的确不弱。北陆洲年青一辈,像你这么强的神念,找不出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