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观主摆摆手,道:“无人不明白,只是人各有志,如果今后二皇子继位,谁能说他们做的不对?为师只是赌一场,赌二皇子不能继位,大衍帝统由四皇子担当。”
同一时候,叶昭黎穿过悬棺大阵,一起通畅无阻,返回山谷深处。
罗天生身形未动,笑道:“观主不必客气,我来明光观,一起藏匿身形,无人发明。当日古神疆场一战,我放过唐兄一条性命,他欠我一分情面,本日特来讨还。”
只见殿外天空,正有一道背棺身影渐渐落下,落在明光大殿门前两丈,悄悄拱手,浅笑道:“观主前辈,您和唐兄刚才对话,是不是想借我之口,传到四皇子耳中?”
这一日,三名‘华清宫’女弟子受命搜山,为首女子边幅不俗,身穿一件淡紫纱衣,腰间吊挂一柄三尺细剑,只在这片山林高处张望。每行二十余里,这三人便找些林间树木描画一个“无”字,以示厥后者,此地并无伏棺宗踪迹。
明光观主发问,看似平常,落在唐宏明耳中,倒是攸关明光观存亡存亡的大事。
在华姓女修眼中,四周山石树木仿佛透明,百里事物一览无余,唯独看不穿叶昭黎隐没的那座山岩石壁,低低笑道:“难怪这么久都找不到,本来是一座大阵,伏棺宗主和师父修为相仿,安插的阵法我破不开,却休想拦住师父!”
两名师妹连连点头,立即领命拜别,而华姓女修自恃不凡,却不打草惊蛇,在这方山林间随便穿越,看似毫无目标,实则相距叶昭黎毫不超越百里,凡是他身形所至,尽在她目光以内。
“罗天生。”唐宏明走出几步,微微躬身,而后直起家躯,沉声道:“我只救人,并且你需明白,我先前曾经说过,张如圣是我至好,现在他固然心性窜改,但并不是我的仇敌,如果你对他脱手,我两不相帮。倘若他死在你部下,我会……”
“小荷女人谈笑。”叶昭黎拱手,目不斜视,不敢看这女子一双雪足,满脸恭敬:“罗小祖之命,鄙人不敢怠慢,星夜兼程八千余里,幸不辱命。”
“那人是……”紫纱女修目光微眯,双眼蒙上一层淡淡荧光,看清看人面孔,目光一凛,低声道:“伏棺宗主亲传弟子,叶昭黎!”
唐宏明瞳孔一缩,立即从蒲团站起,快步走到明光观主身边。
“是。”罗天生并不坦白,当真道:“此事说小可小,说大可大,明光观何去何从,请观主前辈定夺。”
说完,这华姓女修服膺这座山岩石壁方位,又返回与两名师妹别离之地,悄悄等候。
沉寂,便是灭亡。
叶昭黎心头一紧,赶紧冲往山谷深处;只见那方深潭水面,伏棺宗主褚幽岐双目紧闭,端坐在玄色棺椁当中,四周很多弟子并未发明非常,而在叶昭黎感知以内,这位恩师识海阴暗,神念将消,已是风中残烛,随时都有能够归于沉寂。
“大衍天子,短长的很。”明光观主在地上画了一个歪倾斜斜的三角图形,感喟道:“大衍境内无数修士,都是大衍治下子民,大衍天子未曾下旨,谁敢轻动?净唐交好二皇子,已然犯了大衍天子的忌讳,只怕天子一怒,净唐灭国就在面前。”
明光观主目光通俗,心中早有定夺,声音非常安静:“罗公子出身罗刹岭,与大衍四皇子谷梁映日交好,天下那个不知?我明光观只是小门小派,偶然参与庙堂争斗,只是人在江湖,不忘道义。既然宏明欠罗公子情面,那便了偿情面,仅此罢了。”
“前辈不消担忧。”罗天生晓得这位观主心中顾忌,笑而点头道:“我本来的确想过,请观主脱手一次,便是支出一些代价也无妨。现在见到唐兄,见他修为安定,间隔七境已然不远,神念之强,足以助我救人,对他并无伤害,无需观主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