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出,那发问的声音里竟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熟谙感,那清楚就是——本身的声音!
“堪破又如何?”
“那何如圭非同小可,即便在你教,不到万一也必不示人,此番你可再去刺探,暗中察看丹朱仁波切便可,班单必将发觉你之异动,如若责你,牢记不成推委狡赖,只将我教你言语说与他听,班单必不责你,反倒会给你莫大好处,牢记牢记,万不能失。”
“何为巫?”
“聊以自知。”
如此说来,莫不是真的要传位于我?!那转世灵童,还不就是个傀儡,向布达拉宫那达莱普通,还不是事事要听那五大法王的,这……怎会有如此功德?!莫不是做梦不成?!那人……那人……竟然能算到这一步?!
一人之力弹压九只金乌,那灵力耗损又何止九倍,便是九九八十一倍也未为可知。
“天心难度,人无才,怎生得道?”
“何为妖?”那声音问道。
石刻石柱之塔的中间又有那宽广蜿蜒的河道,连绵万里,气势恢宏,只是那河水具已干枯,砂石寥落,河道之间便有城郭,皆是遗骸,看不尽边沿的残垣断壁,放眼所千万里内渺无火食。
庞大的煞气之下,乃至时候也为之停滞,金乌没法转动,韩澈却何尝不是如此。
“倒是没错,道门势大,数百年欺我佛门,现在倒是个机遇,一旦错过,怕是千百年中再难觅得,兴我佛门,便是有望,只是此中各种终归不当……大巫出世,生灵涂炭……想来,那人,也便是巫族了吧?”
其真一惊,旋即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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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拂过身边,带来一种浓厚的干枯味道,黄沙纷繁扬起,又纷繁落下,沿着阵势的表面,经年累月,成为一座座挪动的沙丘。
“何为道?”
“人之真元立为仙,脱善恶,洗因果,历劫数,得道心,可证金仙。”
一个刹时,韩澈只觉六合苍茫浑浊难分,仿若魂飞魄散,神识便被抽离,肉身都已被那浩大无边的凶煞之气撑爆,碎裂开来。
班单一愣,终究转头望了望弟子,很久无言,只是又将手中的珠串紧了紧。
“人有何能,可参大道?可凭善恶?可凭强弱?”
班单心中冷静的想着,不觉入迷,念力一消,大片大片的雪花便自落在身上,刹时,便成了一点白芒。一个刹时,师徒二人的心中的设法竟是如此的类似。
调转全数神识,以本身为引,吸纳六合间统统的游离灵力,将周遭百里的生灵一并灭杀,且说韩澈几近一步成魔,凭着影象中那一点模恍惚糊的印记,尽力催动起那都天封魔大阵,将本身与那九只金乌生生拖拽入须弥空间。
其真俄然慷慨彭湃,眼中模糊有金光闪动。
“其真,你起来吧。”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班单才缓缓的说道。
其真如蒙大赦,仓猝叩首,爬将起来,见班单面现悲苦,知是此番话语有了感化,忙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