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笑了笑道:“小王先生这里听谁说的?参军,上了疆场不免动刀动枪,死伤都是常事。”
花朝身后一名掌柜打扮的人笑道:“非也非也,我们买卖人长年在路上,客店就是家,哪在乎在那里过年,何况,不瞒你说,今次解缆,此船非为搭载您二位。”
等他们走近,从马车下来的倒是熟人。
花朝赶快道:“那我还是称您王先生吧!”
花路忙见礼道:“见过虞公子,这边请!”此人声音朴素,彬彬有礼,与身材截然相反,公然是人不成貌相。
王明允两只眼睛围着虞清滴溜溜乱转,心道此人比我年长不了几岁,竟然能拜在夙儒之下,必定不凡,只是看着面孔,倒是平平无奇。
这艘盐商大船,长二十余丈,宽五丈,矗立的桅杆直插云霄,帆布挂满风,仿佛是江上的巨兽,横行无阻。船身由上好的松木打造,颠末匠人经心雕镂和打磨,显得既坚毅又富丽。船面上,船工们繁忙的身影来回穿越,为起航做着最后的筹办。
“传闻,你在西狩杀过人?”
花朝也得空顾及他,忙将虞清往船上引。虞清这才看清他身后站着一名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大汉,眼神核阅地看着凌莫的两柄剑。即便是大夏季,浑身棉袍,还是能模糊辨认出裹在衣服上面的健硕肌肉,他一走起来好似一座小山在挪动。
“花先生,实在是感激了,我们寻了几日,都没有船西行。若非兄台伸出援手,我们兄弟父子要留在升州城过年了。”说话的是那日一面之缘的王子瞻。
王子瞻是在四品直史馆的任上丁忧,是以花朝称他一声“大人”。他本人听了这个称呼却赶快推迟:“丁忧之人,不过一民夫罢了。还是别称甚么大人了,不然这一起上,我真是无地自容了。”
花朝忙道:“大人那里话,贤父子名扬四海,干的都是泽被百姓的大事。小弟能尽微薄之力,实在是三生有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