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曾等他细想,程元皓已召万松上前,说道:“世子既受教于朱环,便也算我儒门弟子了。我那不幸的徒儿把命留在了大漠,我当然要来看看。我再留一个弟子在这里,小王爷可要替我照看安妥。”
“如果唐泽兰在这里,必定想上去掐一把。”虞清看着这位少年,莫名地笑出声来。
一旁的万旭晓得,如果没有出这件事,恐怕还很难请到这位儒门冠首出山。不管他是以此为借口、契机,还是真的因弟子之事伤怀,本身都不能放过此次机遇,忙道:“先生高足本是楚王府属官,随世子前来军前,于谷仓一役就义。可谓高义,我等应为他举杯。”
他这话说的倒也不错,固然他没有来,但朱环来了,无数儒门后辈也来了,如何能说儒门没来。
万松、虞清、白仓闻言一愣,一向不声不响的朱环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万松转头看向在身后侍立的朱蓬,朱蓬悄悄点头,竟然连他也不是很清楚父亲的师承。
他们宣完这道旨意,罗喀汗国有人不肯意了,低声道:“哼,既然想要和谈,为何要如此欺辱我等。”
万旭当然也不是想在此时两边撕破脸皮,跟着笑道:“既然是两派比较,又何必二位大修行者脱手,选几个弟子献技,便是了。”
“凌帅放心。”野利抚掌而笑道:“两位都是成名大师,仓促脱手,不免轰动六合,不如文试一番。以免伤了和蔼。”
野利元戎面不改色,欣然看着夏人的演出。似若偶然地悄悄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吓得那人从速闭上嘴,低头眼观鼻,鼻观口,不再发声。
大巫也已经猜到,当初在谷仓被本身一句话断了朝气的儒士恰是此人的弟子,本日来者不善,便嘲笑道:“程先生心中有怜悯众生之意,不知为何战事起时不来,两军寝兵却来了?”
虞清闻言一脸惊诧,白白担忧了半天,得来的倒是嘉奖晋升?天子陛下葫芦里到底卖的甚么药?
“我虽不来,你安知无人来?”
程元皓却似不想深谈,摆摆手道:“他也不是甚么将官,不过一老卒耳。”
程元皓大袖一摆,朗声道:“大巫有此雅兴,我也正有此意,你我跻身八品之列,已难寻敌手,本日相见需求演练一番才是。”
虞清内心想的倒是万松的话:“他说的师兄弟莫非是……”
主台上,野利元戎率先发难,对几次举杯的程元皓道:“大儒以义不仕夏闻名天下,现在如何也要货于夏国天子了?”
现场比试本是大巫与野利元戎事前筹议妥的,现在这个机会方才好。她便道:“哼,素问南朝儒圣冠绝古今,不知与我北庭萨满教比,相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