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说心无挂碍故,无有可骇。人如果没有挂碍,便没有了惊骇的事情,看似无懈可击,实则了无生趣。”世人没想到他的答复竟然有否定程元皓之意,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岂知他话锋一转,持续说道:“但以惊骇可愚民,不成使民智。毛族人尚未野蛮者众,以此为国教非为不成,但丞相与阿勒坦王都是有志富民强兵者,仍以此统治公众恐难开民智,造福百姓。”
虞清固然不愤于他方才的无礼,但真正要受他一礼,也有些尴尬,便躬身道:“那里话,孺子本是儒家冠首,我即便是郭师弟子,已是儒家门徒,当然是要拜您的,如何能让您拜我。”
虞清面南拱手道:“我师讳曰云孙。”
毛族人多数没有听过郭云孙的名号,并不睬解夏国人如何俄然窃保私语起来。野利元戎向大巫解释道:“郭氏,乃前朝大儒,两朝帝师,现在虽不在朝堂,却桃李满天下,可谓世外第一儒,威名不在程氏之下。”
程元皓见他说得狠恶,心中有些不悦,把手一挥对虞清说道:“你师父是前朝老将,但和他学的是排兵布阵,修士之法。我只是教你读书习文,互不干与,各论其门,各习其艺,本是常事。我想怀化将军不会在乎,何况你师叔可为凌氏宗主,凌氏门徒有他点头,再学一艺非为不成。”
惊骇对他们而言,是最常经历的磨练。
凌泉心中一喜忙对虞清道:“大儒看中,乃是你之福分,还不快来见过师长。”
朱元固然早就从幻景中醒来,仍然还是被场中的异象所震惊。毛族在这场比试中当然是落了下风。他们糊口在瘠薄的北方,靠着对中原富庶的神驰才走到明天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