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元烈翻了翻白眼,说道:“此事就此揭过。你蓄养的统统私兵,马上拆散并入狼骑营、左武卫。你手底下,那些教唆你们兄弟反面的谋士、主子,全需重罚。”
老天子神采宽松了很多,“爱妃直说无妨。”
这几日,他一向思考,拂春留书之意,却百思不得其解。昨晚终究决定,要往翠微山中一行,以探明究竟。
几个劲装大汉,纷繁嚷道:“薛慕白,你这是何事理?你就是不肯救人,也不该下此狠手!”几人抢上前,想要救回那中年男人,却还未近身,便被薛慕白掌力荡开。
已经在偎翠宫外,跪了整整一夜的元恒,颤巍巍的再次跪倒:“交友边将,蓄养私兵,罪同谋反!”
“好个‘六合归藏,尽入谷中’!”元贞被这八个字中的无匹气势所动,忍不住赞道:“只怕非是进入其谷,而是入其‘毂中’。”当下加快步子,进入山谷当中,他倒想见地见地,自称谷藏六合万物之人,是何样风采?
“……是!”
山中门路险阻,去也风景奇幽,花草苍翠,佳树成荫,行走于山间小道,香花拂打腰身。这等瑰丽风景,竟让元贞健忘山中险要。
凌晨,在薄薄雾气覆盖下,山势峥嵘、峻拔巍峨的翠微山,多了几分温和之气。
元恒不敢否定,嚅嗫到:“……是!”
“令父皇忧心至此,儿臣百死难赎!”
初升的朝阳下,元贞从一片光辉中走来。
盈舞将秀发拢好,说道:“若大皇子真有谋反之心,应当调兵入京,节制梁京,以逼皇上禅位,或挟持皇上,号令天下,而不是耗时劳力,勾搭边将、蓄养私兵!”
元恒声泪俱下,一脸悲戚之情,“儿臣向父皇请罪!”
元恒悚然一惊,“不、父皇不成!”元恒长吸一口气,说道:“沈先生从未有诽谤我兄弟之语,我派刺客往塞州,沈先生曾死力劝止;我蓄养私兵,沈先生也毫不知情……”
见元恒仍有踌躇之色,老天子有些不耐,“你要么提着沈明净人头来见朕,要么你就别再呈现朕的面前!”
元贞寻水前行,火线水面渐宽,流水渐急,淙淙之声,不断于耳。前面三座险峰,隔水相峙,山与水错落相依,景色奇特,独具意蕴。
“斩草除根?”老天子脸上青筋暴跳,“是不是连朕也要斩除?”
“你去将他杀了,提别人头来见朕!”
“戚啸天多么桀骜,为何会借兵给端王,助端王解塞州之围?”
“朕也晓得你没有谋反之心,”元烈叹了口气,“只是朕没想到,你们兄弟之间,竟然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皇家呈现如此人伦惨祸,实在令朕痛心。”
第二天凌晨,元烈整肃好朝冠,推开偎翠宫宫门,就见已经加封为瑞王的大皇子元恒, 直挺挺的跪在殿门前,神采顿时拉垮了下来,“你这是何意?”
盈舞蹙了蹙眉心,柔声道:“皇上可否容臣妾说一说我的设法?”
“朕传闻你手底下有一个叫做沈明净的幕僚?”元烈目光再次狠戾起来,“你对他言听计从,你统统的坏主张,都出自于他?”
元烈目光陡而锋利,凛然道:“那老三被废太子以后,你为何仍要派人去塞州,将他刺成重伤!”
“儿臣胡涂!”元恒身子狠恶颤抖,“儿臣被家奴教唆,想要、想要斩草除根,才会做出这等阋墙之事……”
元烈老脸阴沉,“随朕来!”
“父皇容秉!”元恒泪如雨下,“儿臣此举,也是逼不得已!”
“儿臣万不敢有此念!”元恒惊骇万分,身子颤抖,如同风中纸鸢,脑袋紧贴着空中,大气也不敢喘。
“或许是朕过于责备!”
未几时,元贞来到搭讪之前,岩壁上,刻着“六合归藏,尽入谷中”八个苍劲大字,钢建凌厉,透入岩壁数寸,气势澎湃,字里行间透出一股傲视六合的狂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