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如果信得过拂春,便依言行事,如果信不过,便当贱妾胡言乱语,雪鸢,送客!”
话音将落,面庞清秀明灿的丫环少女,迈着轻巧法度,从楼上徐行走下,“这位先生,我家拂春女人有请!”
兰葩斜眼瞥了逐步追进的元贞一眼,“好人!”甩手一鞭,朝元贞面门抽了畴昔。
一卷珠帘,将房间隔开。珠帘之下,女子红妆绚亮,手挽青丝,尽是慵懒之态。珠帘摇摆,女子婀娜倩影,若隐若现,更显媚意撩人。
一番激吻以后,兰葩语带幽怨,“畴昔了这么久,为何还不向我提亲?”
世人羡慕目光聚焦在元贞身上,拂春固然委身北里,艳名播于千里,但是也是出了名的大脾气,若非她看中的客人,便是天孙贵胄、万金相酬,也难见拂春一面。目睹元贞穿着朴实,与华光曳然、浑身贵气的孟标,可谓是天差地别,实在想不明白,这平平无奇的小子,凭何打动拂春?只凭方才他那一番谈吐?
元宗统领乃蛮军的动静,此时髦未传出,据元贞这两日密查到的动静,乃蛮大肆目下统统如旧,仍漫衍于塞州四周多个州县。
拂春手抚长发,笑道:“堂堂大魏皇嗣、三皇子端王,改名换姓,就不怕贻羞先祖吗?”
熟谙的男人气味,四周而来,女子身子逐步瘫软,如同熔化在他怀里。元贞也觉心旌摇摆,女子暗淡暗香,跟着劈面冷风,缭绕鼻尖,一时难以按捺,轻吻着她的光滑玉颊、耳垂。
“贱妾知王爷为何来此,”拂春悄悄一笑,“后天中午,将有一支相州发往梁京的镖队,从塞州城北的君黄山下颠末,王爷如果信得过拂春,便带人将镖队劫了,定有王爷意想不到的收成!”
元贞不解其意,皱眉道:“按本朝例律,劫镖乃是重罪……”
元贞倒是泰然自如,饮下杯中清酒,与那丫环少女,并肩上楼。他在那女子引带下,来到一间花房当中,顿时奇香袭人,和着一股暖气,令人身心俱软。放眼望去,屋内华灯如昼,安排高雅,四角各置一龙纹古鼎,正自吞云吐雾,收回扑鼻异香。
兰葩柔情大动,勒住马缰,马儿在一片花海绿园中,缓缓停下。元贞抱着女子,跳上马来,俯身亲吻怀中女子。
一整晚,女子半掩于珠帘之下的恍惚容颜,不住在脑海中回荡,总感觉那女子到处透着奥秘。同时,元贞还在运营劫镖之事。
翌日凌晨,元贞从太守府借了一匹枣红骏马,出东门而去。 他晓得乃蛮人固然内附十数年,但是民风未改,仍然以放牧为生。塞州城外合适放牧的草地极少,是以元贞一出城门,便专朝水草丰美之地寻去。
“女人过誉,”元贞微微苦笑,他两世为人,若还不能体味民气,岂不是都白活了?“方某信口大言,胡乱揣摩女民气机,还望女人包涵。”
丫环少女引着元贞坐到珠帘前的一张檀木桌坐下,二人隔帘对坐,女子冷傲容颜,在闲逛珠帘下颇显恍惚。
世人均觉有理,纷繁点头奖饰。孟标面如火烧,他夙来自夸风骚高雅,红粉才子,无不对他一见倾慕,本日却被一北里女子当众骄易,心中大是不忿,“一派胡言,大放厥词,哗众取宠!”
兰葩目泛寒光,“我父王已经将兵权交出,你父皇还顾忌甚么?若不是,你空言利用于我?”
元贞一抬头,长鞭几近贴着鼻额而过,手一抄,环住女子腰身,一提气,跃到女子顿时。
“数日前,太守府的晚宴上,王爷口舌之才,已经名扬塞州,”拂春捋发含笑,“君黄山一战,王爷以奇用兵,大破乃蛮铁骑,现在的塞州城,无人不知方甲先生之名,妾身虽身在娼门,却也久慕王爷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