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穹岚峰遥遥相对的苍鸾峰,元贞站在一处石梁上,身周云遮雾绕,衣炔随风缥缈,仿佛欲随风的神仙。
杜成峰看了下疆场局势,心下不觉得然,“贼人不过借了阵势之利和人多势众!”
边淇儿神采沉重,“我们丧失了多少人?”
“弩阵锋利,战甲精美,”杜成峰不明白曹子昂为何俄然有此一问,眉宇间透出一股迷惑。
“哼!”曹子昂手指面前疆场,“你口中一触即溃、望风披靡的马估客,将近将我前锋逼入绝境!”
元贞转头望着关散,“方某执掌马王令,暂行帮主之事,而中间这倒是在鄙视帮主权威!”
此时,元贞目光冷峻,抬首前望,穹岚峰上接霄汉,下俯苍茫,眼上马王帮的存亡存亡,全系于那峻拔险峰。
先前败走的马王帮后辈,这时调转马头,借着马匹彪健,顷刻间楔入戴炳忠军中,如同锋利的铁片,生生将敌军切成两片,戴炳忠军顿被冲散。
目睹战局胶着,本帮后辈毁伤惨痛,这些暗中埋伏、筹办伏击曹子昂主力马王帮精英弟子,无不面露焦心,“关掌旗使,我们再不脱手,弟兄们就要死光了……”
关散大惊,这里少林稠密,本是藏身大好之地,他挑选在此设伏,也是看重此地便于埋没,可如何这么快便被仇敌发觉。
石梁下围着的世人,尽都寂静无语。他们都不想看着元贞发号施令,却又自问不通军阵。
“掌旗使……”一名身材中箭的马王帮帮众,俄然冲了上来,“仇敌、仇敌从断崖处摸上来了……”话未落,身后密矢不断,那人连中十数箭,顿时断气。
“曹参军!”杜成峰驱马来到身后,“参军公然料敌先机,马王帮对马堂的伏世钊,欲衔尾袭杀,被我以弩阵射杀,贼兵遗尸过千!”
“不!”曹子昂摆摆手,目光落在一处山岗上,那里鸟雀回旋,苍鹰遨游,“我有要事交给你!”
山脚下,正在与戴炳忠军苦苦血战的马王帮弟子,听到身后山道上传来连续串脚步声,只道本帮伏兵尽出,正想喝彩,谁想山坡上冲下的倒是精甲冬衣的相州兵已经本帮崩溃的帮众,一时候俄然卷入阵中的相州兵寻到间隙,砍死砍伤很多,一时候血光四溅,血肉横飞。
“不错,若以常理,我军求胜心切,方甲那小子,大可采取疲敌之计,操纵清冷山阵势之利,层层设防,耗损我军锐气。再以奇兵游弋于我雄师以后,与我缠斗,耗损我军体力。待我军马怠倦之际,再以养精蓄锐的精锐之士,与我决斗。但战局波云诡谲,岂能以兵法常理度之?”
显赫军骑战如风,弩阵凌厉,马王帮后辈精于骑术,谙熟地形,两彪人马,你追我逐,各不相让。
“诸位,我方甲绝非冷血之辈,只是,相对于四千多兄弟的存亡,我更在乎的是全部马王帮的存亡!”元贞将别在腰间的马王令握在手中,“既然诸位见疑,马王令在此,哪一名自傲能够以更小的代价,为马王帮化解此次毁灭之危,方某愿拱手相赠!”
马王帮伏兵来势迅猛,冲在最前头的几十人收势不及,撞上相州兵如林矛戈,顿时丧命。显赫军借势反击,长枪搠搠,穿透百余人长胸。
本来,先前曹子昂见对向山坡鸟雀雄鹰,飞旋、盘桓不去,他就料定仇敌定有埋伏,是以派杜成峰带领一千余人,从对向山坡以后的断崖后俄然偷袭,并商定以响箭为到手信号。
卖力本次伏击的东方掌旗使关散,悄悄摇了点头,“仇敌尚未入彀,我们不能轻动……”
不远处的春分坡,曹子昂立马坡顶,于疆场情势,一目了然,只见马王帮弟子在戴炳忠军来往驰突,将戴炳忠所率千余人豆割成数片,幸亏相州兵设备精美,战力微弱,马王帮弟子固然数倍于戴炳忠,一时之间却也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