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某残骨衰朽,不敢也有力与雄师相抗,”元岿手捋颔下长须,嗓音嘶哑却又宏亮,“但老朽舔列王神之位,决不能任由内奸,踩踏本帮圣地!”
他孤影残躯,但是目光矍铄,透出一股凛然之势,让人不敢轻侮,曹子昂心下一沉,天涯阴云沉厚,加大了贰心头的不安。
曹子昂神采发青,但是一时之间,难以做出决定。
“战事未决之前,难言必胜,”元贞耸耸肩,“不过曹子昂却有五败。兵士久战,体力耗损甚大,而我帮弟子养精蓄锐已久,以逸待劳,曹子昂败之一也;司马伦现身阵前,相州兵军心不稳,而我帮弟子为保全先祖基业,大家高低一心,以人和对民气离散,曹子昂败之二也;显赫军信赖我军以水代兵的虚言,乃至失魂丧胆,神勇不再,此曹子昂败之三也;地形倒霉,显赫军的长枪巨槊没有发挥空间,反倒是我帮的短兵可大显神威,此曹子昂五败也;相州兵不知大蜜斯阵法奥妙、窜改无方,此曹子昂五败也!”
曹子昂无法点头:“撤……”
两峰之间,本当场形狭小,相州兵奔逃之时,阵型已经不在,三万兵士堆挤在山道中,丈二长槊挥动稳定,反倒不如马王帮弟子长刀短剑来的矫捷。且显赫甲士马皆批重甲,苦战一日,未得休整,此时人马俱疲,两下一打仗,显赫军落入下风。
“你想虚张阵容,恐吓于我,使我不战而退?”曹子昂额头上冒出一丝盗汗,“这里是马王帮圣地,你们这些江湖草泽,夙来宁折不弯,你们真能放水淹了这里?”
“ 是你?”曹子昂长眉一轩,剑眉冷目在老者身上扫视,“鼎王神是要以一人之力,阻我雄师?”
“先生放心!”关散跨上停于身故后的战马,“且看我三万弟子的‘天圆处所大阵’破敌!”
她话未说完,元岿枯瘦如柴的大手,挟着一股凌风罡劲,当头劈来。孟绮翼摆布闪躲,两人刹时拆了数招。
她急的满头大汗,“这点兵马,是大皇子为数未几的本钱,不能折损于此,将军速速退……”
“本帮从老夫以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退兵号令一下,名动天下的相州显赫军,就此崩溃,兵士们抢先恐后,潮流般夺路狂逃。铁甲摩擦的啾啾铁鸣,乃至东西曳地的哗啦声,在兵士们耳中,也好似涛涛流水之声,加大了心头的发急,溃败之势越演越烈,几近难以清算。
“你想拉我雄师,给你陪葬,痴人说梦……”曹子昂话音刚落,连续串震耳欲聋的轰鸣爆炸声持续传来,阵容非常惊人,震破耳鼓,爆炸声仿佛就在耳畔。
曹子昂神采阴沉了下来,“你甚么意义?”
苍鸾峰,元贞、边淇儿以及五方掌旗使、六大堂主等齐聚山腰,无数火把,几近将山林高低,染成一片金黄。
目睹民气即将离散,杜成峰上前道:“将军,我们退吧……”
元贞微微一笑,说道:“曹子昂借口为司马伦复仇进兵,而司马伦未死,他进兵就落空了道义根本,相州军士不肯意成为曹子昂争权夺利的东西,天然是民气浮动。”转头道:“关掌旗使,上面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