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潇天摆摆手,不觉得然的道:“蛮方固然竟然惧我,却还不至于此!”
元贞上前一步,说道:“想是蛮方人尚未获得将军遇刺身亡的讯息,晓得峡谷关尚未大乱,是以不敢抢攻!”
辜宏誉眉心一弯,峻冷神采,仿佛有所松动,元贞持续说道:“身为人子,元贞不能帮你向我父皇寻仇。但若辜兄肯助我登上皇位,我定为谷老先生正名。谷老先生生前虽未显达,若能博得身后名,也足以欣喜地府之下的谷老先生。”
元贞走到近前,向辜宏誉拱手道:“辜兄,劳你久等!”
戚潇天浓眉紧皱,炎陵口乃峡谷关樊篱,若然有失,峡谷关再无樊篱可言。
“不可!”元贞决然道:“将军此法固然稳妥,但破钞光阴太久,塞州城还等着戚大将军,出兵得救……”
元贞、张迪找了一处堆栈,睡到半夜,元贞忽的唤醒了张迪,两人来到西城以外。
“先生能够不知,蛮方军和我朝雄师分歧,他们爱吃牛羊,每次行军,都照顾有大量牛羊,以供雄师食用,不存在粮道之说!”
“眼下朝廷和峡谷关的亲信之患,乃是炎陵城外的二十万蛮方雄师,若我们能逼退蛮方雄师,朝廷、峡谷关的亲信之患可解。‘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反之,如我们能够截断蛮方粮道,使其二十万雄师断炊……”
王霆岳大摇其头,“蛮方雄师牧场,必定位置埋没,何况,就算我们找到了他们牧场合在,牧场四周,必有雄师防卫……“
下了城头,张迪撅着小嘴不乐,“元贞哥哥,我们就这么算了?”
戚潇天摆摆手,意示无碍,翻掌来看,黑气已伸展至手腕,心知若任由剧毒伸展,整条手臂就将再没法保全,当即抽出一名兵丁腰刀,划破手腕,黑血如箭喷出。
“元贞哥哥,”张迪眨了眨灵动双眸,“我们如何办?”
辜宏誉嘴角堆出一丝嘲笑,“端王殿下,只凭寥寥几语,就想让我放弃那血海深仇,还要投效于你,未免将辜某看的太轻了!”身形闪展,纵身而去。
世人从南门进城,不做逗留,直接登上北门城头。
“宗瑞,”戚潇天眸中明灭着灼灼精光,问身边的炎陵守将朱宗瑞道:“你说,蛮方雄师为何不攻城?”
“我们只消数百精兵,带上桐油、火箭,轻装简从,绕开蛮方雄师。羊毛本就易燃,再加上桐油,必定一点就着。牧场位于蛮方雄师以后,蛮方人必定料不到我们会兵行险着!”
元贞点头苦笑,“戚潇天多么桀骜?怎会等闲向蛮方逞强?他不过是在接口敷衍我借兵之请!”目光转移到一旁正筹办上马分开的王霆岳身上,当上面带东风,来到王霆岳身边,“王将军,之前情势所逼,不得已而为,望将军包涵!”
王霆岳觉得他能有甚么高见,没想到倒是一通废话,心下好不泄气。
但见峡谷关占地广漠,城中营寨密布,旗号连天。
元贞沉声道:“我所猜公然不错。辜宏誉,谷鸿宇,你是谷老先生以后。
王霆岳目露震惊之色,当下放缓马速,感喟道:“这些年中,戚大将军更加保守,更视峡谷关兵将为小我私产。唉,若非将军过于悲观,怎会有漠北之败?”
元贞笑道:“辜兄邀约,小弟不敢不来。”朗声道:“三月杨花飞满空,更是多来见物情;来是空言去绝踪,会向瑶台月下逢。此为藏头诗,首字相连,即‘半夜来会。’辜兄从苍茫山西侧下山,不就是约我半夜来峡谷关西门外相会?”
朱宗瑞想了想,说道:“想是蛮方雄师,怯于将军威名……”
王霆岳来了兴趣,“先生请说!”
“我们也去炎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