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出师未捷身先死,爪子才堪堪伸出,就被秦质面无神采按住脑袋往水里一压。
秦质再睁眼时竟然已是日上三竿,昔日他都是天气还未亮就会醒来,这一回竟睡得这般沉,可见这几日被折腾很多累。
秦质碰到了少见的礼遇,想起这犬儿的折腾干劲,这么等下去这一天只怕也要耗在这了,便开口浅声哄道:“白白,你的头发乱了,我给你梳一下好不好?”
秦质见状忽而一笑,乌发浸湿,更加容色惑心,眉眼弯起时忽觉闯进一处仙林,桃树梨树的花瓣一时纷繁落下,都雅地晃花了人眼。
秦质抬手就解了他的头发,在他头上一顿猛揉,一头黑亮丽的发打理得一丝稳定,硬生生揉成了鸡窝头,“我看你这头型不错,剃光了必然很都雅。”说话间,手起刀落便割下了一缕发丝。
感受可真不是普通的难言,想起来就叫他咬牙切齿一番,这犬儿实在欠揍了些,今个儿誓需求经验得他哭出声。
秦质便晓得了意义,伸手到他的小包里拿出了白玉梳,替他将发梳得平平顺顺,行动更加谙练,连发丝的触感都已经熟记于心,便是闭眼一摸也能觉出这头乌发是白骨的。
白骨当然是听不出来的,脸皮自来厚得离谱,就连城墙拐角跟她比都得稍逊一筹,这般不咸不淡地小顺从叫她如何放在眼里。
秦质手探向腰间将束腰的玉带摘了下来,一时衣冠楚楚的公子便多了几分闲散随便,看上去更加暖和。
苗条的手指随便玩弄几番,将织丝腰带左折右叠打了一个极都雅的结,很招面前呆懵懵的犬儿喜好,圆乎乎的眼儿一眼不错地瞧着他行动。
接连几日白骨都未曾规复, 且看他规复后六亲不认的模样, 现下做得工夫也不知会不会毫无用处。
风声拂得林中叶儿沙沙响, 穿越林间的风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
他从犬儿身上起来,伸手扯过他的衣领整只拎了起来,眼眶红红的,面上虽干清干净一滴眼泪都没有,可垂着脑袋哭泣着,发作声音听得叫人莫名心疼,身子一抽一抽,这般被拎起更加显得不幸巴巴。
犬儿闻言闷声不吭半点不理睬,秦质等了半晌,便伸手摸干脆地用手指抚了抚他的发,没炸毛也没避开,安温馨静直抽抽。
白骨矗着眼巴巴看了半晌,见秦质真的不肯意让她给他沐浴澡,才像是感觉无趣了,顶着一脸不高兴慢吞吞回了岸上,顺手将秦质的衣杉抱起,走出了好远才顺手扔在了一处极埋没的位置,又转头心有不甘地看了一眼,才慢悠悠回了林子里摘蘑菇玩。
这么一想便更是打了鸡血普通跃跃欲试。
白骨皮厚得狠,一点不疼,内心却有几分怕乎乎,有些小颤音地委曲道:“囝囝,白白不想玩了~”
他上前俯身双手舀起溪水净面, 溪水微凉, 泼于面上极易复苏。
白骨眼睛又噌得一下发了亮,脑袋点得缓慢。
远处就传出犬儿奔来的声响,那速率快得哟,秦质还没来得及回转看去,便已经一阵风似的奔来,那慌镇静张的神采如同一只被丢弃的犬儿,瞥见了秦质欢乐得不可,一起直奔溪里来。
白骨只觉希奇,看看本身的手腕又看看秦质的,还未明白怎会变成这般,面前俄然一花,被人按着脑袋整只压在了地上,她眼里一片呆懵懵,另有些天真的唤道:“囝囝?”
白骨看了有些呆懵懵地反应不过来。
秦质面色淡淡自顾自地撩水洗漱,全当白骨不存在。
秦质慢条斯理将手从活结里收了归去,而困住犬儿蹄子的倒是活结。
白骨闻言反应可快了,忙将衣摆往本身的腰带里一塞,兜着一大堆蘑菇,伸脱手遵循秦质的唆使,这边一圈那边一绕地绑,绑着绑着便将本身的两只手腕一道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