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两边只能在言语之间比武,在事理之上去辩论。
谢南渡看着场间说话那人,问道:“大梁律之下,天青县一案另有明判,你是说这桩事情,我大梁朝没法本身做主?”
他们这些方外修士远道而来,又是被请入其间的,即便他们是恶客,但也是客人,这一点谁都没法辩驳。
这是个很难的挑选题。
二皇子好不轻易才将眉间的那抹称心藏了出来,感受着方外修士的目光,他暴露难堪之色,没有说话。
如果真能以言语杀人,现在场间只怕已经不止一具尸身了。
但实际上是不肯还是不想,就不得而知了。
在御宴上参议天然没有甚么题目,但题目是谢南渡境地太低,她几近是这里统统人里境地最低的那一个,他们想要在这上面找回面子,倒是不会脱手,因为胜负都没有任何意义,以是他们才会想方设法在言语上击败阿谁少女。
谢南渡正筹办说话,殿外却传来一道声音,吸引了世人的目光。
紧接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呈现在世人面前,站在大殿门口,他看着何夷问道:“我有没有说错?”
听着这话,夏渊和王宽对视一眼,都有些难堪。
如果是对的,那么你之前那般,又是为何?
他的态度也很明白,那就是谢南渡出身书院,又是院长的关门弟子,他即便是大梁朝的皇子,却也不好怒斥。
有方外修士按耐不住,开口诘责,虽说是诘责谢南渡,但倒是看向二皇子的,他的意义很清楚,面前这少女这般无礼,你莫非不管管?
那修士被呛声,神采变得非常丢脸,之前他们发难,天然是因为那桩事情让他们心中不安,想借着陈朝来摸索大梁朝的态度,场间很多人都晓得,但谁都不会明说,可谁能想到,面前这个少女却近乎直白谈及此事,这清楚是不想给他们半点面子。
再看谢南渡,始终神情淡然,没有半点活力的模样。
“你……”
谢南渡看着何夷,眼里有些淡淡的情感,是绝望,她也没想到,对方想了那么久,竟然只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她有话,便要说。
他这话一说出来,方外修士里响起些笑声,氛围暂缓。
何夷笑道:“叨教,孔教圣贤有一言名动天下,曰有朋自远方来……下半句鄙人想不起来了,敢问是甚么?”
不过落下一个胜之不武,欺负小女人的名声。
听着这话,二皇子也愣了愣,他那里想获得这位谢氏少女脾气竟然如此直接刚烈,竟然到了现在都不肯意罢手。
特别是之前提出告别的世人,现在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当时她能够不选,但她却还是要选。现在能够不说,但她还是要说。
孔教贤人那句名言在场世人当然都清楚,放在其间,现在是真的非常符合,既然之前谢南渡说他们是恶客,以是他便问了一句恶客算不算客,既然是客,那么这句话,又是否对?
何夷看着面前的少女,眼中寒意实足,如果现在不在神都,不在皇城当中,只怕谢南渡早就成了一具尸身,不管她是甚么身份,都不管用。
“我等是美意,你却这般强词夺理,歪曲我等,看起来这是大梁朝不欢迎我等,我等就此拜别也就是了,奉告各自师门长辈,大梁朝我们攀附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