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轻声道:“北境凶恶,即便是剑仙,说死也就死了,你能活下来,真不轻易。”
柳半壁说道:“书院前贤,事理万千,都是出乎至心之言,是旨在教养世人,实在底子没错。”
“实在这些年先生没事的时候便会想想,我最合适读书,悟性和心性都最合适的门生为甚么有一天说不读书了,就真的一个字都不想去看了,莫非那些圣贤事理,那些我辈读书人奉为圭臬的文籍真的没有效?前贤先生不敢去诽谤测度,因而便只能说你这个做门生的不对了,乃至有些时候还想着,如果我本日解缆前去北境把你抓返来,再好好经验你一番是不是这件事就能有所转机呢?厥后又再想了想,实在这才发明,不是的,你的性子就是这般,做先生的即便把你这个做门生的带返来,你该如何还是如何,你的决定莫非还会变,那么事情便又回到了最开端那般,到底你是为甚么不肯意再读书?”
屋子里有个小火炉,上面温着酒。
柳半壁沉默半晌,举起酒杯,一口饮下,当真道:“先生知我!”
院长缓缓开口,好似真是在讲一个非常陈腐的故事。
再满一杯,柳半壁轻声道:“晓得先生以至心待我,但门生的确偶然。”
院长淡然道:“天然还是当初的高粱酒。”
他这平生很少给人低头,但对于面前的先生,他这头低得心甘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