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道:“毒素留在体内,毕竟是不妙的,更何况如果毒素不能拔出,十天……哦,不对,九……”话到这里,忽觉不当,仓猝止口。
云兮惊奇不定,心想:“好端端地,解他衣裳干么?”嗫嚅道:“林先生,我……我不敢冒渎你。”
云兮忙摆手道:“林先生医术高超,这是众所皆知之事,那是不容猜忌的。”
林杏听他提及云何,恍然大悟,冷声道:“云何……云何他活不成啦。他中了索命墨客下的毒,现在已与阎王爷说话去了。”
林杏沉声道:“不对!你哭甚么!男人汉大丈夫流血不堕泪,你不晓得么?”
林杏问道:“怎地啦?”
林杏道:“好,只是从现在起,你须得听我叮咛。”云兮咬咬牙,点了点头。
云兮哭丧着脸,道:“我大哥……大哥他……”
林杏道:“这本是真实在实之事,我怎会怨你口无遮拦。哈哈,你小子说话直率,说我们不必去苦苦要求别人,很对我的胃口,我非常喜好。”
林杏恐怕他的哭声引来**教或是群英会中的人物,忙喝道:“你哭甚么?”抬起手掌想要打他,这一吃力,竟然无一丝力量,恹恹垂了下来。
云兮泪如泉涌,哭得更加短长,说道:“甚么狗屁事理,谁规定的男人汉大丈夫不成堕泪?我大哥他……他……”
云兮听他竟能张口说话,真是又惊又喜,心道:“本来他并未死去,菩萨保佑。”
林杏双目盯着他,问道:“只要心有此意,如何不能成?我且问你一句,你当真想给云何报仇么?”
云兮哭得口干舌燥,喉咙沙哑,哭声才缓缓变小。这时听林先生一说,抽抽泣噎地问道:“他们……他们凶暴得紧,我又怎能报仇?”
云兮道:“天然,只要你不……没事,好端端地活着,那岂不是皆大欢乐?”
云兮双手捂耳,大声叫道:“我不听,我不听,你恐吓我的,是也不是?”眼泪仍旧无休无止。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已然晓得,大哥果然是死了。如若不然,白天之时本身怎地会有如火灼烧之感?这不正式应验云何之死么?
云兮哭得更短长了。眼泪滑过他尚且稚嫩的脸庞,扑簌扑簌地落在灰衣之上,又滚落在地上的杂草之上。
一想到“没事”二字,神采俄然剧变,叫道:“遭啦!”身子狠恶地颤抖起来,一跤坐倒在林杏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