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听他提及云何,恍然大悟,冷声道:“云何……云何他活不成啦。他中了索命墨客下的毒,现在已与阎王爷说话去了。”
云兮听他话语中大含苦楚酸楚之意,对他非常怜悯,柔声问道:“林先生,是甚么劳什子毒,将你害得恁地惨。”
林杏问道:“怎地啦?”
云兮忙摆手道:“林先生医术高超,这是众所皆知之事,那是不容猜忌的。”
云兮哭得更短长了。眼泪滑过他尚且稚嫩的脸庞,扑簌扑簌地落在灰衣之上,又滚落在地上的杂草之上。
林杏轻“哼”了一声,仿佛另有痛苦,过了半晌说道:“我不过量些痛苦罢了,还死不了。”
说到这里,目光瞥向别处,仿佛想到甚么事,叹了一口气,道:“我这辈子,是不会再上庐山啦。”
林杏凄然一笑,说道:“痛也痛过了,也不是设想中的那般疼痛。”
云兮心底“格登”一响,咋舌道:“一日以内,便要历经数百次肝肠寸断之痛苦,岂能说算不得甚么?”
林杏恐怕他的哭声引来**教或是群英会中的人物,忙喝道:“你哭甚么?”抬起手掌想要打他,这一吃力,竟然无一丝力量,恹恹垂了下来。
林杏深深吸了一口气,凄然道:“千心碎之毒但教入了**,除非下毒之人把解药奉上门来,那才有救,如若不然,就算大罗金仙来世,那也是束手无策。”
云兮见他暗淡无光的目光遽然透出炯炯之态,心中游移不定,但一想及大哥常日对待本身的诸般好处,心子一硬,断交隧道:“弑兄之恨,不共戴天,身为人弟,如何能容忍仇敌清闲安闲?林先生,若你……你能让我雪仇,你的大恩大德,但教我有一口气在,毫不健忘。”
一想到“没事”二字,神采俄然剧变,叫道:“遭啦!”身子狠恶地颤抖起来,一跤坐倒在林杏身边。
问道:“林先生,我们到一座破庙中来了,这里雨漏得短长,仿佛是好久也没有人来过了,你……你方才可吓死我了。”
云兮哭丧着脸,道:“我大哥……大哥他……”
说到最后,仰天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我自居‘杏林医隐’这个名号,到头来却被别人下毒残害。”
林杏沉声道:“不对!你哭甚么!男人汉大丈夫流血不堕泪,你不晓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