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昂首望去,转眼之间,只瞥见林杏面色红润,站在竹林当中,如同一株矗立的苍松。 中
但听得云兮道:“林先生,我们既然承诺了他,如果忏悔,那不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了么?林先生,你对我很好,但叫我有一口气在,决计不会让你受辱。你宽解便是。”苻帝喾听到这里,表情略为安静。
林杏身子一颤,不觉中神采变得惨白,惊声问道:“你说甚么?”
他每说一句,便往前走出一步,两道目光都锁在林杏的身上,待走到距林杏六尺之处站定,又道:“我现在要胜你,易如反掌,若欲杀你,也不过是举手投足之间的事!”
苻帝喾髯毛上翘,反唇问道:“林神医就鉴定苻某必败无疑么?”
左掌提起,掌心朝下,右边断臂处袍袖翻飞,明显内力充盈了袖管。忽地“嘿”的一声,周身滋长出一股暗劲,往地上用出。听得“嚓嚓嚓”纤细之声响,他身子突然矮了半截。
林杏道:“江湖险恶,兵不厌诈,你这等老江湖也不晓得么?”
林杏一怔,目光送向云兮,正要开口问他意下如何,却见云兮已抢上前两步,朝苻帝喾道:“我本来是不懂武功的,但是林先生对我有恩有惠,这下他身中剧毒,没有了力量,我即使不济,也不能让他在……在眼皮子下受你们欺负。”
云兮听他说得成竹在胸,仿佛已胜出普通,百思不解,公开里忖道:“林先生大言炎炎,如果真打起来,一败涂地,如何是好?”
林杏以手抚须,道:“比武论功,不是存亡之较量,犯不着把存亡大事挂在嘴边。苻兄弟真要输了,承诺林某一件事,也就罢了。”
苻帝喾双足凝立此中,对云兮道:“小子,我站着不动,等你来攻,若在一个时候以内逼得我动了身子,便算你二人赢了,如何样?”
林杏面皮跳动,朝云兮招了招手,道:“你过来。”待他走到面前,俄然急道:“我们快走!”
却听得林杏道:“好啊,如果苻兄弟输了,那又当如何?”
苻帝喾生性桀骜,斩钉截铁隧道:“姓苻的如果输了,这条命便不带走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要输了,立即血溅当场,以谢败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