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骚公子抬眼看了看桌上的菜肴,在凡人的看来,那是山珍海味,但在风骚公子的眼里,却平常得紧,便撇开目光,问道:“皇甫先生,阴阳二位先生呢?”
皇甫先生躬身道:“帮……公子受禀:阴阳二怪昨日半夜与皇甫玄分离,说大可不必等他们,明日必然赶到黄鹤楼去与我们相会。”
抬肩舆的是十小我,但见这些人袒胸露乳,肩上肌肉盘遒,个头高大,乃是齐鲁一带的彪形大汉,前面四个,前面四个,摆布各一人。
那华冠公子伸了伸手臂,似在舒活筋骨。他手臂一展,身边的两个妖娆女子便飘开他的身子,低头立在身后,一动不动。
风骚公子神采一厉,道:“既然住满了人,便不会赶出去么?如果他们不肯走,那就最好啦,我们初度来这武昌城,多杀几小我,一来能够逞威,二来能够立名。”他这话说得风轻云淡,但掌柜的却吓得几乎尿了裤子,忙叫过一名伴计上楼去逐人。可那名伴计也是被吓得傻了,那里抬得动步子?
华冠公子大马金刀地走到大堂正中的那张桌子落座,才微抬手掌道:“嗯,我还没能正式行帮主大礼,不必叫我帮主,皇甫先生与大师不须施礼,到这里来坐吧。”
皇甫玄等人听到这里,神采倏然剧变。
皇甫玄道:“备好了,只是堆栈内已住满了人,来不及清理……”
十个大汉进退有序,抬着肩舆再往前走几步,便已到了堆栈门口。最右边的那大汉唱喏道:“落轿!”
青衣剑客竟跪下身去,胖大和尚与白衣文士也是行了一个深礼。
云兮只觉面前一花,已从肩舆以内走出三人。
蓁儿道:“那就是了,等等吧,有好戏瞧了。”云兮大感猜疑,问道:“甚么?”
风骚公子道:“嗯,好,那便不去理睬他们二人了。彻夜便在这里安息好了,房间可都备好了么?”
云兮心中奇特,轻声道:“蓁儿女人,此人年纪悄悄,才气却这般大,这很多人竟都向他施礼。”
蓁儿道:“这不是司空见惯之事么?武林当中俊彦之侪多如牛毛,不过依我看哪,这个风骚公子不是甚么好货品。”
蓁儿回过甚来,对他嫣然一笑,道:“你惊骇么?”云兮见她这一笑大有调侃之味,登觉血气上冲,挺起胸膛,道:“我怕甚么?我不怕。”
云兮听得“风骚公子”四个字,心中也是极其猎奇,方才阿谁白衣文士的话他也听了,便对蓁儿道:“这些人好生霸道,我且去看看,阿谁‘风骚公子’是怎生模样?”
他声音一出,便听得窸窣之声不断于耳,店中客人惧于淫威,早清算起行囊,仓促忙忙地跑出店去,一时十室九空。
枣红色的珠帘从轿顶一泻而下,黑夜当中,刺眼的红色纹路充满全部轿身。那肩舆豪华气度,若非是大官人所坐,便是富朱紫家公子所乘。
云兮从高处看下去,便看到二人胸前的一抹乌黑,好似大无瑕的白玉,却只暴露了一半,大有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感,非常诱人,一时不由心猿意马,想入非非,朝蓁儿靠了靠。蓁儿对他纤细的行动毫无知觉,只是盯着场中世人的行动。
云兮让开一半身子,让她站在本身身边,道:“你看。”
堆栈当中的胖大和尚、白衣文士及青衣剑客等一干人见到来人,皆是神采寂然,垂手而立,齐声道:“恭迎帮主!”
走到右边的小窗前,揭开窗帷,往下看去,统统景色尽收眼底。
那顶肩舆大得出奇,格格的娇笑声恰是从内里传来。却看不清内里坐的是甚么人。
云兮在蓁儿耳边道:“蓁儿女人,我们也走吧,这些人凶暴得紧,留在这里,免很多惹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