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姐姐真是细心，比来这些胖鸟算是长了本事，只因殿宇中老鼠又大又蠢又多，连这些笨鸟也能拿住了，哎，督公也正担忧这个事情，当初来时这里只是清平天下，世外桃源，岛上更没有半只老鼠，这些都是那些天杀的西班牙船上带来的。这岛上也没个猫，会捕鼠的只要娘娘当年从北极带来的这几只老夜猫子，可惜这身白毛太刺眼，捕鼠十捕九空，实在也是个废料。可现在这西班牙行尸没攻上来，这些西班牙老鼠却将近把长命宫地基啃没了。”
“杨大人现在如何了？”羽翎问道。
两人走过拱桥，到了宫门口。统统九座大门紧闭。徐如林筹算上前砸门，被羽翎一把揪住。
“恰是，杨逊大人是关中人，颇懂些修建，他说那大殿下夯土台基与那秦皇陵的确一模一样，宫殿群有殿、厅、楼、桥；却无亭、廊、轩、榭。另有正殿所用的叠落、短脊也是中原早已失传的制作式样。别的，杨大人又测量了几处宫室的尺寸，正殿为三十丈余六尺四寸，偏殿为十五长三尺二寸，廊道四方石板为一尺四寸，殿上石砖两尺八寸。这里修建，貌似行制规整、松散，为何既不敷丈也不敷尺？”
“羽姐姐，督公叮咛小的在这等待，二位来了引入偏殿安息。”
“别怕，是蓝羽越鸟。这位大哥步子沉，怕是惊到它了。”小山说道。
小寺人说着引着他们沿着蜿蜒小径向前，徐如林能够远远看到暗林枝头停着的红色雪鸮，看来这东西确切毛色太光鲜，山腰这里没有积雪不易埋没，天然很难抓到老鼠。
“羽姐姐，这些原是花圃里的假山，督公担忧前山那些红毛杂碎攻上来，因而让部下们打凿成滚石，一旦它们攻山，也好投下去抵挡一阵。”
“瞧见没，这蠢物又没扑着。这半年多生出的这些灰毛老鼠，每只都有一尺长，长的煞是整齐，也不见小的幼的老的残的。督公只是怕它们过了长生桥，爬上雪山颠的万寿宫，咬坏了长明灯，那但是真正创下大祸。”
他们边说边走，走了很长一段盘陀路，只感受垂垂沿着山势向上，最掉队了一片波折林立的小径。幽林深处，不竭传来猫头鹰的凄厉叫声。
“那边的灯光向来不灭？”
那边来人仿佛白日未见过，不是杀气腾腾的锦衣卫，而是小寺人打扮。春秋也只要十五六。
“是啊，早几年督公还说苏雅雷不过是冢中枯骨，化形蠢尸，养着解闷，不急着毁灭，却不料这些年垂垂成了些气候……”小山抬高了嗓门儿，“今儿下山的弟兄们说，这苏雅雷又长本事了，已经到了尸魔第四重境地，这一早晨督公都在苦思对策，这会儿还都没睡。”
“请二位熄了火把，跟我来。”
“你们督公真是怕了苏雅雷啊。”徐如林插话道。
挂在乌黑大殿飞檐上的铜铃，在山风吹拂下清脆作响。徐如林只感觉浑身发冷，他至今仍然是一身破戎服，脚上穿戴草鞋，已然很难抵挡着高山上的寒气了。他抱动手，茫然四顾，只见到野地里一对对绿豆一样的小眼镜正瞪着本身。
说着话，他们到了一处台阶前，走上去只感觉脚下门路不平整，碎石裂缝很多，乃至有几处陷落，明显年久失修。
他们走向前面九进宫门，前面另有拱桥上面是潺潺的山泉。全部宫殿的风格，起码从内里看到的美满是中式的。当初上校提及像武当山的道宫，他还不信，现在终究目睹为实了。
“不错，当年在海军书院见过按照武备志图象制作的模型，洋人教官都说时平空臆造而来，不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