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朝臣如众星拱月般涌出,团团簇拥着中间那位尚未至弱冠之年的华丽少年,他内里着绛红四爪蟒袍,外罩乌云豹氅衣,一黑一赤,颀长光鲜的身影在人群中抢眼非常。
这是他入翰林院的第一个春节。
“公子辛苦了。”言仲看着他面上粉饰不住的惫色,分外心疼,“这几日公子便好好歇息,其他应酬就先挡了吧。”
万翼结束晚宴回到本家府邸后,小书童已等在房门口。
老狐狸发觉到济王殿下的视野在撩袍入府的万郎身上一扫而过,双眼顿时一亮,持续鼓励三寸不烂之舌,却也识相的未直接提及万郎,只迂回往入夜后的宴席艺技上打转。
这台词实在是……实在是对胃口。
大年月朔,万翼一早随百官进宫向天子拜年,随后天子回赐貂皮暖耳以示恩宠。
本来明天按常例要更新,成果下午4点多后有要事,忙到了早晨,没来得及更新。
与之对应的,另有个暑期的‘冰敬’。
“也……也不算是很首要的事,只不过我们好久未见,不然趁可贵年假,一道去酒坊庆贺?”
接下去是万翼官服的胸前图案
“去去去,”跑堂抓着扫把赶出来,“都给我滚了,大过年的……倒霉!”
等尉迟迟喷完口水吐完对美人的相思后,天气已半暗,万翼告别出来,持续按原路往几位下属同僚那送飞帖。
第二章
他愣了一下,微凉的体温也在他掌下微微一动……
所谓‘炭敬’,便是取暖费的意义。也算是宦海潜法则,常常年假前后,各地官员进京时,都要给大小的京官送红包,以求安稳庇护。
台上的昆山腔一亮嗓子,今晚唱的是义侠记的《打虎》与《狮子楼》,武松扮相极佳,走台使把子利落冷傲。
背后却出现莫名的寒意……
“尉迟兄需求我如何帮你?”
少年爱风骚,贵族间男风一度也是平常,无需死拘不放。
“那愚兄便陪你一道吧!”
但如果就这么算了,傲岸的自负心倒是千万不甘,如何也没法均衡……
刑部尚书也分神谛视,这头老狐狸开口了,“老夫倒是头次见犬子这般殷殷相邀,若不嫌弃,万郎便来府中略坐,老夫唤人去备上酒菜。”
“咳,”尉迟迟面皮薄些,被说破心机后不由支吾道,“嗯,恰是,恰是此事……”
祁见钰正了身,接过戏单胡乱翻着。万翼等在一边,若他的目光稍稍在哪台戏上逗留的久些,他便低声为他提示一二。
不到一个时候,万翼手上几张飞帖只剩下最后一张,他与商珝并肩往起点站,李欢卿他爹——刑部尚书家行去。
济王殿下眼角斜过来,睨了他一眼又收归去。
“大过年的,单独一人也不嫌孤傲?”李欢卿侧身挡住门口,勾起唇,“万郎就来我府中一道用饭吧,好歹也有个伴,不那么清冷。何必像个看破世情的小老头,独来独往也不嫌憋得慌?”
他的神采略有些不耐,下颚微扬,拂指弹去栖在他金冠上的雪花。
“公子?”
因而,济王殿下很纠结,结果很严峻。
商珝在离他几步远的间隔后不美意义的收住奔势,徐行走来,“数月不见,你我皆在翰林院,万郎你如何不来找我?”翰林院分为东西两院,东院是老资格和新贵翰林地点,西院则是见习的庶吉人以及多年不受圣宠的老学究蹲点。
“啊……实在,本王也不是很忧……”事光临头,济王殿下光荣的踌躇了,丢脸的不舍了。
“殿下,死士已筹办好随时为殿下分忧!”
非论是磨练抑或是借此以探万翼的诚意,又或是令万翼脏了手,好留一个制衡的把柄……一君一臣现在已然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各自捏有对方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