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身后有一硕石直插云霄。这石头生有两条神纹,将石身隔成三段,又有一道竖线连贯三段石身。落雁发觉此石神力无边却又似被某种力量强力束缚,更感觉此石与本身非常有缘。

石头说道,现在警幻仙子之意便是让你自悟此道,此事唯本身贯穿方有可解,我亦无方。

落雁肉痛至极,瘫坐于河底,红色长裙随河水缓缓摆动。

西有织女浣溪沙。

本来是这石头说道,想当月朔别,现在已过万年,我从未想过还能有缘再见。

落雁见此景象猜到是情痴至深,想到本身,又是悲伤不已,竟又开端落泪。

二人正说到此处却发明不知那里来的一男人从二人身后行至二人之侧,这男人身着白衫长服,腰挂赤玉,又见其年纪尚轻,左不过二十于岁,俊美不凡却笑容满面。此人痴望何如桥上,原是桥上正有一女子颠末。这女子内穿一嫣红绸裙,外披浅绿沙罗衫,走路之时略为活泼,不时东张西望,随后行至孟婆处,拾起一碗便一饮而尽,饮完以后俄然转头张望,似有不舍,但终究仍很快消逝。

灵河酒保,实在是半人半仙之身,通灵却情欲未灭。汀溪并不觉被落雁拖累。说道,你若作此念想反不如好好思悟。

河床空荡,唯些拳头大的光亮石头铺展,偶尔会有巨石横躺。向上望去,模糊可见东岸之上此岸花开,朝气非常。

汀溪起家发挥把戏,很快河水便被暗中覆盖,忘川河底沉浸于暗中当中。

落雁听此又及己身。便问这石头,你既掌管姻缘,可知我将如何?现在我身陷情中却有力自救,或是我仍修行不敷、灵力不敷?

汀溪心中实在不忍。便说道,你何必如此伤感,现在你见他便痛苦不堪,倒不如不见,如果时候悠长,你能健忘最好,如果不能莫非成果还能比此时更差。

此人怔了怔,似有不舍,胶葛很久还是只得拿起一碗饮下,很快便消逝于花野当中。

落雁听罢也不再作声。很久,转过甚去,算是同意。

落雁想这应当就是孟婆。

落雁与汀溪行至何如桥东岸。一婆婆坐于桥头,只见她双眼紧闭,对四周之事皆不在乎。婆婆面前有一石凳,石凳之上有一小碗,碗中有清澈之水浸湿碗底。有行人路过此地拾起此碗,石凳之上便再生一碗。行人将碗中之水饮下便似找到归路普通消逝于火线花野当中。

有人好似晓得此为何物不肯饮下,遂疏忽此处持续前行,却在火线山野行走颇久却找不到出口,终究只得返来。此人对着婆婆说道,我不想饮下这水,能不能就此转世。

石头深思很久。说道,你乃纯洁之人,灵力通天彻地,但情与灵力无关,情乃生之赋性,众生皆有,只是情与情另有辨别。情为众生,则为大爱,大爱无疆,乃是修行的圣境;但情为己身,则为情魔,魔生万象,终将令人坠于情欲当中乃至灵力尽失。

公然这石头能听到落雁默想之声。这石头又说道,你我曾是一体,现在你却不识得我,公然是世事窜改。

女娲炼泥造人之时,每造一人便取一粒沙石以作计数之用,我便是那砂石堆积而成。现在泥人早已毁之殆尽,唯有你仍活于世。你那一粒砂石便成为我盘石之基的底子。

汀溪劝说道,你如爱他似蒲心若盘石,现在他尚安好,你又何必自怜。你既明白事理却又没法矜持,何不让旁人帮你决定,你尽管接管便可,总赛过待在苦处只是垂泪。现在你已与他分开,此生无缘,纵使心仍属意于他,但他已失感情,你如此作不过是徒增泪痕。你无妨尝试阔别于他,或答应大彻大悟,如若无效便再做筹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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