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后比手止住她:“你啊,就是沉不住气。哀家是长辈,插手后辈宫闱之事,成何体统?”
芜歌瘪嘴,一副这才差未几的娇蛮模样。
芜歌抽手,温婉有礼地福了福:“臣妾见过太后娘娘,娘娘吉利。”
芜歌含笑着点头回礼。
芜歌并不计算庆典是否空前,她只是猎奇为何大魏竟有如此奇葩的后宫轨制:“为何先祖天子要定下如许的祖制?用铸金人来定皇先人选,不是剥夺了君王立后的权力吗?反而把这权力都交到了司巫手里。”
“早该祭天了。”拓跋焘一副君命天授,唯我独尊的架式,“朕一举胜了柔然和胡夏,该祭天,伸谢天恩,和列祖列宗庇佑。”
顿珠收敛神采,退归去,落了座。
“归正都是朕的女人,叫甚么有何所谓。”拓跋焘语气骄易。
“本日隔着凤冠,朝臣看不出我的样貌,可毕竟是会相见的。”芜歌实在心底对此并无太多担忧。
他从枕边拿起一早筹办好的一个镂空金锁,吭哧掰开,把一撮结发塞了出来,又扣好。
风雨歇去时,已是深夜。芜歌疲沓地连眼皮都睁不开,这一整天,她少眠少食,又轮番折腾,早已精疲力竭。
仿佛没睡多久,又被那恶棍晃醒了。
拓跋焘牵着芜歌独自落座,不觉得意地说道:“朕感觉叫阿芜顺口。”
姚太后冷睨一眼养子,笑了笑:“这赫连公主当真与故交是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也难怪皇上如许叫着顺口。”
顿珠被姑母经验得神采通红,极不平气:“我不过是没她们那么狐媚子罢了。”
拓跋焘闷笑出声:“你啊。朕真是拿你没半点体例。”他敛笑:“阿芜,你放心,你想要火凰营,朕天然帮你拿到手。母后毕竟待朕有扶养之恩,朕不想你们水火不容。”
待明殿只剩姑侄两人,顿珠气得泪星子直打转:“姑姑,您为何要对那贱人那般客气?另有为何绝口不提玉娘?不是――”
她推开身上的男人,下认识地摸了摸喜榻,竟抓起一把花生来。她定睛看了看掌内心的花生,又看向伏在身上的男人,这才惊觉那合卺酒竟喝得相互不着寸缕了。
拓跋焘揉了揉她的发,敛了笑,愈发密意:“阿芜,固然朕感觉本日的凤冠有些碍事,但你不该卸了妆等朕的,你应当留着盖头给朕揭的。”
芜歌不知为何李代桃僵一计,她总感觉心中有愧,也不知是对赫连公主的,还是对徐家列祖列宗的。她岔开话题问道:“本日如何没见到太后娘娘和两位昭仪?”
“这倒是。”姚太后瞥一眼坐在殿中,一向被忽视的右昭仪顿珠,道,“不过皇上有了新人,也别忘了旧人才是。玉娘和顿珠望穿秋水等你班师返来,你也别萧瑟了她们才是。”
她听到耳边阿谁男人清楚也疼得闷哼了一声。她生了起床气,一个轱轳爬坐起,这一行动又惹得头皮一阵扯痛,两人又都痛呼出声。
“哪有甚么非谁不成?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阿珠啊,你当真得收敛收敛性子了,忍一时海阔天空,当务之急是肚皮先鼓起来。旁的事,姑母自会替你策划。你不必插手,就乖乖做朵解语花,懂吗?”
拓跋焘被她掰得别开脸,却因为瞥见她这娇憨的模样,而闷笑出声:“那阿芜你歇着,由为夫代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