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歌走近房里,回身带上门。在门合上那刻,她的目光与到彦之再一次比武在一起。这个一贯谦逊,对义隆耿耿忠心的侍卫,对她已生了难以粉饰的防备之意。
徐芷歌,你既然选了这条路,再耻辱再痛苦也要熬下去。现在,她竟然有些恋慕起邱叶志来,一剑穿心,就此一了百了,而她――
芜歌不喜好这类近乎号令的口气,却不得不乖乖地替他解着衣衫。衣衫还没除尽,她就被一把抱起,撂倒在睡榻上,紧接着阿谁男人便欺身压了过来。
义隆已错开他,疾步拜别。初夏的晌午,日头正烈,他只感觉鼻息间尽是鲜血干枯的腥味,一阵阵叫他反胃。他垂眸,这才发觉月红色的常服早已感化了班驳的血渍,深褐色的血污在阳光的映照下像一块黑洞张牙舞爪。
他的脑海里不竭翻涌着小幺的眼神。彦之话虽不入耳,倒是实话。小幺决计是不会放过阿妫的,他妄图鱼与熊掌兼得,无异于玩火。凡是哪个女子出事,都是他不肯看到的。他当真不该再强求与小幺再续前缘了,可执念成魔,他早管不住本身的心了。
芜歌嘎吱合上门,并插好门栓。
他抬眸,切磋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秋婵上转意口中了一簪,止血不及时,有些伤了元气,便一向留在狼人谷静养。
于上位者而言,侍女也好,暗卫也好,都是存亡捏在本技艺中的私有品。即便他羞恼不该饥不择食地临幸秋婵,却并未生出要对这个女子卖力的心机来。是以,秋婵还是冷静地守在狼人谷。
义隆冷看着她,忽地松开她的腕子,抽开她手中帕子,撂在一边,蓦地站起家。
半醉半醒时,他错觉小幺竟然返来了,纱帐下朦昏黄胧地暴露那张摇摆生姿的绝美容颜。他一把拽过她就忘情狂吻,一夜狂欢后,他醒来时便见到面前的女子,穿着薄弱地跪在木坪上,亦如现在羞红了整张脸。
婉宁不放心肠张了张唇,在芜歌再一个眼神的催促下,这才退了去。
拓跋焘连拆了三封密函,一封比一封让贰心烦气闷。
义隆就站在几步开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本日,秋婵鼓足了勇气。踏入这间净室,乃至比她第一回执剑杀人还要困难。
平城宫太华殿,宫灯摇摆。
但走到近边时,他便陡地住步。这是他与小幺的卧榻。他竟莫名地不想旁的女子介入。他放眼整间寝室,除了卧榻就只要一桌一椅。
是夜,芜歌还是是泡在浴桶里,大有泡到天荒地老的意味。义隆是赶在宫门落锁前分开的,只是,并未下旨何时要她入宫。
昨日午后的那场狂欢是他这年几以来最畅快淋漓的一次。他现在只想疾走回阿谁女子身侧,不管不顾地尽情一回……
“疼,阿车。”她带着泪意的哭腔,总算是唤醒这个男人的怜香惜玉之心。唇舌的深吻终究不再是啃噬了,身上威压的残虐也和顺了几分。
现在,他们早已沦落到这般不堪的地步。他却来讲他的吻是她的专属,可不就是好笑至极吗?
他的目光又落到云中来的家书上。玉娘不识字,这封家书是请别宫里的女官写的,是一首深宫怨妇词,无外乎是她相思成疾,思乡情切,哀告他准她回京。
义隆感觉心口的不适亟待宣泄。他自认并非耽于声色的昏君,可眼下他却有些不管不顾的意味。他扛着主动献身的女子,一起走进阁房,本来是走向卧榻的。
“阿……车。”她有些惊骇,止不住攀住他的肩。昨日,她如此唤他时,还能唤回他的明智,本日,倒是半点用处都没有了。她都近乎堵塞了,阿谁狂乱的疯子才松开她的唇,她还没来得及大口地呼几口气,就听阿谁男人嘶哑着说,“给朕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