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之,感谢。”
“皇上常日里住在此处?”齐妫的手划过一尘不染的书案,回眸看向彦之。
彦之点头:“嗯。娘娘稍候,微臣这就去禀告皇上。”他自作主张把人迎进虎帐,心底是酸涩和忐忑的。从他把北伐即将提早的动静送进宫里,他就推测阿妫怕是有所行动,却未曾猜想她竟勇敢地追到虎帐来了。
齐妫警告地看了秋婵一眼,便踱步走向睡榻。她俯身坐下,鼻息间模糊能闻到阿谁男人的味道,那是对她来讲久违到近乎宿世的味道。她闭目,贪婪地深吸一气。
芜歌抽开手,在义隆失落和怔神间,倒是伸手攀住他的肩,微仰着脸,满目撒娇的意味:“这本来是我想问的话,却被你抢白了。”
“嗯。”小家伙乖乖地点头,闭上了眼。
义隆在来清曜殿之前,已经问过御病院院判,确信齐哥儿只是腹泻,并无大碍。他感觉小幺严峻至此,有点小题大做。不过,在他眼里,率性刁蛮的小幺才是最实在和敬爱的。他笑着揽了揽她的肩,顺着她说道:“朕哪怕掘地三尺,本日也会把那糟老头子给挖出来。放心。”
“彦之,等等。”齐妫叫住他。
芜歌心底有些好笑,面上倒是一脸天真的欣喜:“说话得算话才是。”
“齐儿如何?”北伐期近,义隆现在除了上朝听政,多数的光阴都耗在铁甲营练兵。不过,传闻清曜殿出事,他草草散了朝会,就急仓促地赶了过来。
齐妫上前几步,虚搀了他一把:“到将军快快免礼。”
芜歌起家,面上的笑意褪去,眸子沉如寒潭:“服侍我换衣。”
彦之几近是逃也似地挑帘而出,就在他迈步出帐时,齐妫又柔声叫住他。
齐妫的脸颊更加绯红。她抬手,秋婵会心肠避退出帐。她缓缓走近彦之。
“父皇、母妃,齐儿没事,你们不必担忧。”榻上的孩子,清楚不敷五岁,却像是一夜之间懂事了,强撑着就要起家施礼,言行举止真不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齐儿做得很好。”义隆打断芜歌的话,倾身揉了揉修明的额发,“既然入了玉碟,就是朕的孩儿,改口叫父皇母妃才合礼数。”他扭头,笑看芜歌,宠溺地点头,“你啊,还不如齐儿灵巧懂事。”
修明灵巧地点头:“儿臣遵旨。”
宫里头,凡是有些权势的妃子,都会在情敌宫里安插眼线。
秋婵站在帐外,惊诧地瞟了两人一眼,便赶快收住目光。
义隆暗叹一气,轻笑着又吻了吻她:“你要住回公主府便住归去吧。便是你想要随朕一同出征。”他无法地点头,笑叹道:“朕恐怕脑筋一热,也会应了你,你啊,朕现在朕是拿你没体例。”
她合上盖子,深呼一气:“隆哥哥,真想不到,你我竟然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芜歌的心突了两下,可脸上倒是平平无波:“提早到何时?”语毕,才发觉这问话犯了忌讳。她垂眸:“我没要过问政事的意义。”
芜歌不置可否地咬了唇。
彦之只感觉心突突欲出。他禁不住今后避退一步,目光落在本身的足尖,半分都不敢挪动。
到彦之闻讯,急仓促地出了虎帐,小奔过来。
彦之会心,垂首道:“那有劳娘娘移步。”
芜歌顺势环住他的脖子,微踮着脚,娇嗔道:“你该不会是在虎帐里金屋藏娇,藏了个花木兰吧?要不如何都不着家?”
梧桐树影下的相拥相吻,早把宫门人臊得屏退了去。
芜歌瞥一眼她的手,笑着抚了上去:“不急。把粥端过来,我先喂齐哥儿。”她接过白粥,又挑眉问道:“十九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