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芜凰 > 第5章 父女缘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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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歌蓦地坐直,看着父亲徐行出去,一盏素灯搁在了桌案上。

“你的信,为父看了。”徐羡之的语气和缓了些许,“你能想通,为父深感欣喜。不过。”话锋一转,他接着道,“为父给你的两条路,一条是退路,一条是退路。幺儿啊。”

“阿康。”芷歌感觉这秋太凉,只想早些归去,便直入主题,“你还想娶我吗?”

“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你怎可如此轻生?”心一轻斥,如玉的俊颜不掩薄怒,许是可贵动了气,一时竟忘了释开箍在她腰间的手。

徐羡之却并不想再放纵女儿半分:“做我徐家的女儿,眼泪,若不是作为兵器,便毫不能流。”

心一要护芷歌,不过数招已落下风:“施主已误她平生,何必再咄咄相逼?更何况你方才清楚想救她。”

“皇后娘娘下了懿旨,聘请各府的贵女去椒房殿午宴。我也收了一份。”芷歌说得很安静,仿佛皇后和椒房殿于她,并无半点干系,“我要守孝,本来不该插手宴会。但娘娘下了懿旨,嫂嫂便帮我接了旨。”

徐羡之寂静地看着女儿,似在深思,又似只是虚无地放空了思路。

常常见她,义康都忍不住旧事重提。而她,老是决然回绝。

她微喘着,满不在乎地抬眸:“大师既是渡我的佛陀,我跳塔,你天然会接住我。如此,何来轻生?”

芷歌不言,冷静跪下,深深叩了下去。有泪滑落,无声地滴落在暗幽幽的地砖上。

“父亲?”芷歌说完这个缭绕心中三个多月的战略,心底涌生忐忑。她确确实在想通了,决计为了阿谁“徐”字豁出此生统统。

她对他,除了抱愧的操纵,不成能再有甚么。

“等等。”她跪伏在地上,狼藉的乌发半遮着容颜。

“你——”少年僧噎住,话未出口,一道如墨杀气袭来,他带着怀中人旋身避开。

芷歌倚在他怀里,夜风吹乱了她的发。她很早就想从塔顶跳下了。固然死不成,那种失重的感受竟给她一种未曾有过的新鲜感受,感受她是真逼真切还活着。

为此,他不吝惹圣怒,一心求娶她。

若没有平坂药引的旧事,芷歌想,她或许会挑选他,哪怕他不是条退路。姻缘,对她而言,再不是非君不嫁的好笑期许。

心一悲悯地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女子,默念一句阿弥陀佛,便沉默拜别。

婚约成了她为数未几的兵器,若阿谁男人刚巧倾慕她,便已然是她的运气。

畴昔的九个生辰,那小我都会煞费苦心为她策划礼品。年幼时,亲手捏陶人,摘芙蓉,成年后亲手打磨璞玉,锻造头钗,乃至为她洗手作汤羹……

“许我嫁给他,并不见得是推力。”芷歌下认识地搂紧母亲的枕头,仿佛只要如许才气有充足的决计和勇气:“女儿有个设法,父亲不如听完再决计不迟……”

桌案上的素灯笼,裹着素白的灯罩,透出来的光,幽冷而暗淡。

临出门那刻,他又顿住,却已规复大司空的官仪:“就依你所想,此生父女缘尽,只望我儿兀自保重。”

她终究遂了那远在金銮殿的至尊之愿,绝望得如同断了翅的金凤,再守不住强忍的泪水。

芷歌守在母亲的卧房,抱着一个枕头,闲坐了全部下午。连明妈出去掌灯,也被她摒退了出去。

嗞地一声,竟是金钗划破狼半夜的掌心,溅起一道血光。他掌风残留的杀气,折断金钗,咔嚓断作两截落在地上。

翌日凌晨,芷歌便出发回了都城。

徐羡之对女儿的辩驳斥不觉得忤,眸子里反倒闪着夺目的幽光:“故而,为父才要你推他一把。这世上没有拉拢不了的人,辨别只在于引诱够不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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