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还挺固执。”
景平顺着他的手指,不由也将目光凝集在那根步摇上,瞳人蓦地一紧。
完颜绛疏坐在一旁的梨花树下,抱着双臂,不由抱怨道:“死丫头,这更深露重的,想折腾死本宫么!”
那侍婢惊骇抬起脸,愣着点头:“公主开恩,公主开恩啊!”
沉着了一会儿,看着画中的她,很久才冷酷下来,摸着墨迹已干的步摇,悄悄启唇:“你可知……她是谁?”
景平在一旁看着,那是四公主完颜允琼。
完颜绛疏向来最瞧不上的就是拍马屁,不悦地挥了挥袖,声音已经规复沉着:“都下去吧。”
说罢,三个侍婢立即仓惶地拖着那筹办受罚的侍婢出去了。
眼下也快近子时……
点绛宫。
夜府。
完颜绛疏闭了会儿眼,起家,披了件狐裘,开门而出。
夜烬蹙眉,悄悄抬了笔,然后,忽地挥袖将砚台甩到地上,景平只觉大事不妙,却也了解不能!
半刻钟后,四下还是沉寂无人。
一刻钟,整整一刻钟的时候,她已经将近撑不住眼皮睡下了。
蹙眉,又怕打搅他,放轻了声音:“大人,您这是筹算从完颜允琼动手了?在部属看来,固然完颜允琼貌美如花,但完颜绛疏比她更有胜算,面貌对于我们的打算并没有甚么影响,这个完颜允琼有妇人之仁,怕是难成大器!更不消说靠近完颜烈阳那样的人物……”
皓月还是没有返来,完颜绛疏拿动手上的信纸,竟踌躇了好久。
半夜子时,宫内也无多少人走动,点绛宫离杏秀湖还是有一段间隔的,好久没有出来的她,此时也没有甚么表情来赏识外头的美景,虽已是春季,她的寒气体格始终还是有些支撑不住。
这是明忆给她的信,没有煽情的话,没有几句问候,也没有写昭仪的津润糊口,只是两行:
“公主,若信赖奴婢,彻夜子时,于杏秀湖畔相会。”
景平愣住了一会儿,立即低下头:“大人莫气,部属知错。”
完颜绛疏不再看她,负手而立,背对着她们:“今后你们再有这个胆,奖惩更加,听清楚了吗!”前几句都是那么安闲,透着一丝丝的精打细算,已让侍婢们胆战心惊,最后一句威慑力极强地俄然喝声,吓得她们有些腿软,忽地向后跌坐了,反应过来后立即叩首:“奴婢知错!请公主再给奴婢一个机遇!奴婢今后定当经心极力马首是瞻!”
深夜。
法度越来越慢,完颜绛疏蹙眉,身材有些颤栗了,好不轻易来到了杏秀湖畔,却不见人影。大抵是还没到。
其他侍婢也是汗涔涔的。
夜烬没了常日的沉着沉着,此时情感起伏,眼底又是雀跃的冲动,又是深深的愠怒:“你懂甚么!不准你说她的不是!”
夜烬在书房中,执笔划着一幅美卷,一名少女,一名美似天仙的素妆少女。除了头上的一支精美的步摇,没有任何的装潢,却已是让很多报酬之动容。
放下了常日的防备,现在他的眼中多了几分似水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