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伴计笑道:“小本买卖,也就是糊口罢了。这茶社也有二十年了,如果有钱,我早把那堵墙修起来了,你瞧,墙皮剥落的都不成模样了。”
他声音又粗又哑,非常刺耳,丛一仙听出他恰是群盗魁领,被称作“三哥”的,当下心念急转,说道:“豪杰赎罪,小人也是初来乍到,对这里的风土情面一无所知。”
丛一仙道:“二位,鄙人救民气切,这可对不住了。”将二人拖到后厨去,见灶上蒸着五笼包子,案上摆着面团、葱花、油盐,中间架着铁锅,铁锅里烧着油,便知这是做葱油饼的。看来这两人已经做好了迎客的筹办。
那后生奇道:“客长谈笑了吧?我们用的都是新宰的猪肉。”
丛一仙不敢说话,只是点头哈腰。
另一名尖嘴猴腮的匪贼嘲笑道:“你倒是舒畅,老爷们辛苦驰驱了一早晨,也轮到你服侍服侍老爷们了。”
那胖匪瞪眼道:“有甚么吃的尽管端上来,奉告你,别拿些青菜豆腐的乱来老子们,不然叫俺这刀跟你的脖子来个密切打仗!”
那胖匪斜眼瞧着他,道:“小子,你挺会享用,大朝晨的享闲福。”
那尖嘴强盗道:“你想得美,只怕此次又跟平常一样,四四二的分红,他俩拿了大的。”
他将一张小桌搬到店外的树下,坐在桌旁,吃着包子,喝着蛋花汤,心想途中别无分路,群盗必然会来到这里,只要在此等着他们中计便可。
丛一仙躲在门帘后窥视,那衰老的声音是出自一个斑白髯毛的老者之口,这时他不说话,阴沉着脸,右手做出劈斩的姿式,言下之意是要杀死甘莹莹。
吃了两个包子,喝了半碗蛋花汤,群盗的身影呈现在路上,丛一仙初度做这类事,不免有些严峻,感受握勺的手在发颤,用另一只手用力攥住这只手,内心警告本身:“必然要平静,你用的迷药都是经心调配的,他们必然辨认不出,信赖本身。”
丛一仙成心偶然的和他聊了一会儿,一名年青后生把一笼包子端到丛一仙桌上,道:“另有一碗蛋花汤,客长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