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白衣小女孩远去的身影,长尾景虎只能点头不语,过了好久又将藏在衣袖中皱皱巴巴的信纸摊开,最后浏览一遍手札上的笔迹,然后走到蜡烛前将信纸引燃,橘黄色的火焰如瑰丽跳动的花朵在空中舞动它曼妙的身姿,不大一会儿就把这封信烧成一缕灰烬。
长尾景虎半闭着眼睛仿佛在打打盹,手里的信纸也被捏出一团褶皱,过了会儿紧闭的佛堂大门俄然被推开,白天里的激烈阳光照入阴暗密闭的佛堂,让阴暗沉寂的全然减退,清脆的童音从长尾景虎身后传来:“传闻兄长关在佛堂里两个时候没出来,我就过来瞧一瞧……咦,这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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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一名长发及腰,身穿红色道服的小女孩走到他的身边,劈手就向长尾景虎手中的信纸抓去,险之又险的被长尾景虎躲掉她的俄然攻击。
“虎姬!我不是说过没事不要来释迦如来堂打搅我修行吗?”长尾景虎站起来抬手一收,再一个回身把信纸藏进了衣袖,拍拍衣袍上底子不存在的灰尘,又问道:“你不是去林泉寺礼佛了么?如何这么快就赶返来了?”
“虎姬不得胡说,修禅念佛是我武家后代的本分,奉告我,你在林泉寺听没听光育大师的佛法?”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为今之计当拉拢分化保护一党,可请国主上杉定実殿收长尾殿下为犹子,以此良机禅让国主则名正言顺也!修法度定分国法,实施检地,拔除保护使不入,讨伐不臣之徒,国主声望渐隆也……然后挥师西进上洛,便可成绩不世之功。”
仿佛感觉被这个题目有些难以答复,长尾景虎沉默了好久,才缓缓说道:“参禅只为身心安静,万法本源为佛性,心便是佛,人自具自性平静之真如之心,参禅就是见知真如,渐悟佛道的路子,保佑长尾家还要靠我等武家手中的弓马刀枪……说的太深你也不懂,今后自会明白。”
释迦如来堂的大门紧闭着,使得堂内变的一片乌黑,唯有靠近佛陀泥像前那两朵烛火在悄悄跳动,盘坐在佛像前的长尾景虎单手托腮仿佛在假寐,另一只手中的信纸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现出一行行笔迹。
这个夏季冗长而难过,干脆在夏季结束前没有太大的窜改,这个夏季近江一共只下了几场雪,并且每一场都不如何大,传闻北陆又在闹雪灾,那边几近年年都下大暴雪,也不晓得那里会有这么多雪要下。
“国不成恒没法也,纵观中原上邦历朝历代皆以文法治天下,我武家幕府一样有《御成败式目》之法度,当今幕府权益为奸人所窃,导致武家法度式微,领国无有法度束缚,国人不分善恶不尊号令,激发各种劣迹不堪列举,当今有骏河今川氏订立《今川化名录》,相模北条氏《二十一箇条》,越前朝仓《朝仓英林壁书》,周防大内三代所著《大内家壁书》,天文十六年武田晴信《甲州法度次第》,伊达稙宗《尘芥集》等等各种分国武家法度,由此可见武家法度之重,攸关兴衰之变也。”
“前有越后国主上杉房能,因拔除保护使不入而与为景公相起抵触,进而越后狼籍迭起为景公以保护代之力而取越后一国,时至本日长尾殿下之格式与为景公当年截然分歧,欲立国主威权则必须拔除保护使不入,纵观东海今川氏、北条氏前后拔除才有本日威压东海之势,特权不废则无以束缚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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