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弦鼻孔里喷气,提着蝈蝈笼子出门玩儿去了,随便她如何折腾,佛诞日没几天了,他就等着看她如何交出九本佛经来。
入夜了,吴弦无事,早早的上了床,玩弄着不知从哪得来的两个驴皮影,还煞有介事的给驴皮影配音,一会儿男声一会女声,烦死小我。
吴弦衡量着他拿过来的经籍样本,“给多少钱啊?这么好的事儿你如何不干?”
雪茶见他目光手低,不考虑家中生存,也活力了,“我没让你写!”说完一扭身子去了仓房,把积了灰的砚台羊毫之类的全翻了出来。
吴弦没想到她还真的像模像样的抄了起来,他又孤芳自赏了一会儿,感觉没劲就停了下来。没甚么困意,他就一手撑着头,侧身看着她。
吴弦没好气的瞪了雪茶一眼,“你接它干甚么?九本你知不道是多少字?谁接的谁写,归正我不写!”
李光不睬他,等雪茶答复。
他看雪茶走了过来,从速上前把事情和她一说,让她拿主张,“嫂子,你看这该死不该接?”
李光这回真是一颗美意,他家里开着铺子,环境可比吴弦好很多,天然不急着赚这辛苦银子。
佛经里好多冷僻字,她抄的很慢很用心,垂垂的混乱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本来八分的负气也去了五分。
他嗖的坐起了身,三两下下了地,走到她中间,捡起了她抄好的经籍,只见上面一个个蝇头小楷极其工致清楚,就像她的人一样,可敬可骇又敬爱。
“雪茶,你不累啊?真抄啊?家里固然穷,也没短了你饭吃吧?你操那么多心干甚么呢?早点歇着吧。”
到时候交不出来她准得又哭鼻子,咦咦嘤嘤的,到时候可别说他这当相公的不帮手,他会给她递帕子的。